江一望輕輕擊掌,朗然笑道:“說得好,此事欲成,關鍵正在這幾日間。”說著忽笑容一斂,眼中精光乍現,灼灼逼視著楚頡道,“不,不必幾日,我今晚便要見分曉!”
楚頡吃了一驚,愣了片刻,問道:“大哥的意思是……”
江一望嘴角噙笑,上前兩步,與他抵肩而立,沉聲道:“江染不敢見人,咱們便逼她出來。”
江染送走行樞府幾名要員,正在寢殿中對著一份名冊勾勾劃劃做著註解,忽有侍從匆匆進來稟報:“公主,小屏山下守軍來報,說容王領兵到了山下,定要面見皇上,若不放行,便要硬闖。”
江染倒似並不如何驚訝,側頭想了想,微微一笑,擱筆起身道:“通知唐崢點三百……不,兩百人,立刻隨我出宮。”
侍從微微一訝,忍不住提醒道:“公主,容王有兩千人。”
“何妨?”江染輕輕揮手,格外耐心地解釋道,“山下尚留著五千人,不過等個決斷之人,何況容王並非存心衝突,我若興師動眾,倒反顯咄咄逼人。”
侍從多了句嘴本正後悔,聽她不僅不怪反而解釋,頗覺受寵若驚,忙回了句“公主英明”,便匆匆下去傳話。
江染待他走後,展開紙筆寫了幾句,裝入封套火漆封好,遞給一旁的侍女道:“青尾,老規矩。”
青尾應下,接過信收入懷中,便伺候她束好髮髻,穿好鞋襪。門外二百人也已預備停當,江染披上披風向外走去,一面道:“青尾,讓大家都去睡吧,不必留夜,我今晚不回來了。”
夜風本是甚涼,卻叫城中燦亮的燈火與喧鬧的人氣減輕了冷意。只是出了內城,便漸漸燈火闌珊,人聲低微起來。湖山一帶尚未恢復往昔繁華,黑黢黢一片,風勢無阻無隔,也越發浩大起來,吹得騎隊四邊的四溜火把時明時滅,撲閃不定。隊伍自湖上東堤而過,兩面水氣一沁,更是寒意逼人,眾人皆不由縮了縮脖子,雖之前也並無人出聲,此時卻不知如何愈發靜默沉悶,連馬匹也格外安靜。
將到湖堤南端,忽聽一匹馬低低地嘶鳴一聲,如觸動了某種契機,馬匹接二連三地躁動起來,打著響鼻,甩頭踢足,雖仍訓練有素地前進,卻明顯透露不安。久歷行伍的兵士立刻知道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