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爪坡那兒紮了營,只派了十來人馬朝這兒來了。”
褚天養面色稍緩,透出一口氣道:“未直接攻來,應當還有轉圜。”
“還轉個屁!”褚天生怒罵,“我哥倆在狐子面前還不夠低聲下氣?上回非要扣下你我便想翻臉,被你攔下。好吧,說好裴節插手便放人,結果三催四請地就是不放,還轉頭要挾。如今你憑自己本事出來了,他們還想怎的?!真當我姓褚的刀頭不見血麼!”
李燼之立刻道:“褚老大說得好,狐子什麼做派,天下誰不知道,平江沿岸原本多少部族,都一個個被他們吞了。雙頭堡幾起幾落,受盡欺辱,原該給他們些顏色瞧瞧,叫他們知道,平江以北並非只他狐子一家!褚老大若有心一振威風,我們自當鼎力相助。”
褚天生大笑起來,興奮地拍拍他肩膀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李燼之欠身一禮,答道:“我姓寧,是融東宋將軍麾下。”
褚天養神色複雜地盯著他,沉聲問道:“寧兄弟,宋將軍的援兵大約幾時能到?”
李燼之毫不遲疑地答道:“援兵已在路上,先鋒營三兩日內便到,主力不出十日也必定趕到。”
褚天生一躍而起,揮著腰刀道:“好,既然有宋將軍做靠山,我們也不必再同這幫狐子磨嘰,這就出去殺個痛快,出了這口陳年鳥氣!”
邊上諸名大漢皆高呼著響應,褚天養瞧他們一副立刻便要出去拼命地架勢,忙攔阻道:“大哥,這事魯莽不得,得妥善計議。”回頭問那探子道,“狐子來了多少人?”
“約摸有四五千,烏壓壓一片,還有……”探子吞口唾沫,眼中有些驚惶之色,“我一路回來,見到好幾撥狼往虎爪坡跑。”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齊聲低呼道:“賀狐氏!”
李燼之也大覺意外,訝道:“四五千?四五千之眾行軍速度絕無如此之快,這撥人不是從雙頭堡追來,只怕本就在這附近。”
楊守律點頭道:“雙頭堡那兒的應當是東漠米狐嘗麾下,至於這撥,既然有賀狐氏在,應當是西漠米狐哲的人。看來老燎王一死,他們倒是聯手了。”
褚天生等人聽得燎兵如此勢眾,又有狼群助戰,先前還躍躍欲試,此時皆沉下臉默不作聲。
褚天養面色凝重,沉吟片刻,一揮手,粗聲道:“大哥,兄弟們不怕死,可不能白死。狐子若真刀真槍同咱們拼,咱們就算以一當十,又怕他個鳥!可那幫沒種的定是先讓狼崽子上,咱們連箭也沒有幾支,馬也上不得陣,拿人命去同畜生拼,不值!依我瞧,他們既派了人來,自然還是想談,不妨先應付著,敷衍幾日,待宋將軍大軍一到,內外夾攻,那時候才讓狐子認得誰是爺爺誰是孫子!”
褚天生與楊守律皆點了頭,李燼之心知褚天養雖有所動搖,卻畢竟尚未下定決心對抗燎人,知道急不得,也便點頭道:“也好,咱們先瞧瞧狐子說些什麼。”
眾人商議一陣,匆匆往褚天生所居大帳行去。剛到帳外,褚天養忽停下腳步道:“九爺與寧兄弟還是不宜露面,免得狐子猜到咱們有援兵,壞了計劃。”
楊守律見李燼之點頭,便也應下,帶著楊家子弟到邊上一頂小帳內等候。
片刻後便有哨兵稟報燎使求見,褚天生與褚天養起身到帳口迎接,一眼認出領頭那名身材高挑、濃眉大眼的英氣女子正是米狐蘭,不由暗吃一驚,迎上前生硬地欠一欠身道:“什麼風把三姑娘吹到這犄角旮旯地來了?”
米狐蘭面色有些憔悴,也不打招呼,徑自入帳坐下,冷著臉道:“褚老大,我不同你廢話,把秋往事交出來,我記你一次情。”
褚天生一怔,與褚天養對視一眼,摸著頭笑道:“這話從何說起?秋往事?擒了大殿下那個秋往事?她不是上鳳陵了麼?三姑娘怎麼……”
米狐蘭不耐煩地抬手打斷,冷冷道:“今日我定要帶走秋往事,你若不交,我無非率兵平了這兒,一寸寸翻罷了。”
褚天生見她說得蠻橫,也不由來了火,不等褚天養攔阻,便環起胳膊大喇喇道:“老子若見到秋往事,早跟著她踹了狐子老窩,用得著在這兒瞧你這小娘們臉色?老子明白告訴你,人不在這兒,你不信,只管自己出去刨了這地兒,瞧能不能刨出她一根骨頭!”
米狐蘭見他神情激憤,不似作為,也不由怔了怔,旋即又臉一沉,望向褚天養道:“不是她,你怎麼出來的?營里人說你的鐐銬不是劈斷,而是開了鎖,唯一的鑰匙好好地沒動,不是自在法,誰有本事弄開那銬子?”
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