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雖未重建,卻仍是經過一番精心佈置,只見雄蒼凝重之感,卻並無殘敗衰破之象。府中重要殿閣仍皆經過修繕,雖非富麗奢華,樸拙之中也自有沉定氣勢,與周圍殘墟倒是相得益彰。
楚頡領著眾人行至府邸中部偏北的未央院中,此處並非主廳,乃是江一望與王落日常起居之所,唯招呼親近人等時方會在此處小廳中設宴。眾人到得廳口玄關處,王宿先迫不及待踩去鞋襪跳了進去,高聲笑道:“終於不用在屋裡穿鞋了,釋盧那鬼地方連地氈都無,到哪兒都得穿著鞋,憋死我了。”
風人性喜閒適,如非必要往往不著鞋襪,光腳來去。釋盧卻無此習,眾人兩三月來成日鞋不離腳,早覺憋悶,如今也忙紛紛褪去鞋襪,踏進廳去。廳內鋪著厚厚羊毛氈墊,踏腳和暖,頓令人渾身舒泰。
一入廳便有一陣濃濃酒香撲鼻而來,極是甘醇怡人,頗與釋盧的白苗酒不同,王宿已先叫了起來:“大哥果然大方,這碧菸酒怕不有三十年陳?”
廳中一人朗聲而笑,揮手招呼眾人入席:“阿宿你也有失手之時?這酒是治隆年間釀酒大師風醇得意之作,名為‘平生釀’,天下不過百壇,至今已四十六年。”
秋往事知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容王江一望,細細打量時,只見他中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