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往來書函,屆時斷無餘地容普日澤抵賴。”
“今日之事要不了多久便會傳遍塔澤爾山以西,容府與桑殿下在牧民中威望已立,普日澤此時斷不敢貿然出兵。”火火沐眉飛色舞道,“咱們再將普日澤暗通裴初的證據公諸於世,屆時那西魔內邪之說反應在了他身上,他在民間必是聲望大墜,郎蹇只怕也幫不了他。”
“郎蹇只怕還不止是幫不了他而已。”火火壽麵上難得現出血色,眼中也是神采湛然,“郎氏與普日氏多年來狼狽為奸,終也只因兩家利益休慼相關罷了。如今普日澤這頭情形不妙,若我們此時能向郎氏示好,他權衡之下,未必不會轉投我們,反咬普日澤一口。”
“無論郎氏如何,只要我們佔著當門關,便不怕普日澤翻得出什麼花樣來。”王落倒並不似其餘人般興奮,仍是一派沉靜,轉向李燼之問道,“對了燼之,燎人倒也罷了,皇上那裡又是怎一回事,怎會忽然出兵?”
“這卻說來話長了。”李燼之微一斂眉,“此事只怕回頭還有一番糾纏,這會兒先不必提了。”
王落掃他一眼,心中微凜,便不追問。秋往事介面道:“裴初怎也不會任當門關就這麼叫我們奪了去,近日內只怕便會有所反應。”
李燼之點頭,目色沉斂:“反應自是會有,只是屆時他三面受敵,勻不出幾分力來。裴初此人當日曾是葉無聲麾下副將,為人仗義,作戰勇猛,頗能令將士用命,行軍打仗確是把好手。只是他凡事以義氣為先,賞罰不明,任人唯親,手底下當真能用得上的不過寥寥數人,是以兵力雖強,一旦多面作戰,也仍難逃左支右拙之境。屆時除非他遣顧雁遲、盧烈洲這兩人前來,其餘的,皆不足為慮。”
“這兩人如今身份不同,想必不會親來。”王落望著李燼之,眉目間盡是踏實安然之意,“便是來了,有你在此,料也無礙。當門關不容有失,屆時就勞你多費心了。”
李燼之微微一笑道:“這個自然,明日我便回當門關安排。”
“明日讓阿宿和往事與你同去,我與定楚他們留在這兒,等孫乾一事有了結果也便該回去了。”王落起身對眾人一禮道,“此行成果頗豐,已是遠過預期,王落在此多謝諸位了。”
眾人忙回禮謙過,火火壽命侍從奉上酒水,舉杯道:“此番多承諸位相助,火火壽不甚感激,今後只怕仍要多有勞煩,在此先謝過了。如今當門關既已歸了容府,則馬匹運送也已不成問題,待明年夏天馬壯膘肥之時我自當遣人送上良馬萬匹,以謝諸位。”
王落等千里而來本便是為了戰馬,如今見情勢已定,今後在騎兵上大可壓制裴初,皆是心情大好;火火壽等眼見推翻普日澤有望,也是興致極高,眾人飲酒談笑,各自盡興,直到深夜方散。
第二日一早秋往事等三人便即起程。火火沐牽來三匹黑色駿馬送與三人,拉著其中一匹額上有細細長長一簇白毛的走到秋往事面前道:“這些馬都是都是千里的良駒,皆是桑殿下親手照料的。你莫看桑殿下平日畏畏縮縮一聲不吭,畢竟流著普日氏的血,養馬可著實是一等一的好手。這匹是我特地替你挑的,可是長得與你很像?”
秋往事啼笑皆非,圍著那馬左瞧右瞧也不曾發覺哪裡相像,倒是見那馬額寬眸亮,腿長有力,確是神駿非凡,心下也頗是喜愛,便也不去計較火火沐那句話,欣然謝過便上了馬。
王落與火火壽等直送到三十里外方才迴轉,秋往事等初得好馬,皆是躍躍欲試,待送行諸人一走,便揚鞭飛馳而去。
近得當門關下,三人方放慢馬速,王宿親暱地拍著馬頸,朗笑道:“果然好馬,奔了這半日也不見腿軟,得起個好名字才行。小七你的名字可想好了?”
秋往事不假思索道:“叫小黑啊。”
“小黑?!”王宿連連嗆咳幾聲,“這等好馬你居然就叫它小黑?”
秋往事莫名其妙瞪他一眼道:“不然莫非還叫小白?”
王宿半晌無語,伸過手來撫著那“小黑”頸項,連嘆它遇主不淑。李燼之也在一旁笑道:“這名字也不是不成,只是咱們容府的止戈騎人人皆騎黑馬,你去馬群中叫上一聲‘小黑’,一下能跑過來上千匹,我瞧你還是換一個好。”
王宿瞪大了眼,嘖嘖嘆道:“五哥你已打算招小七入止戈騎了麼?果然天樞就是好待遇,我可也是混了數年才擠得進去。”
李燼之看秋往事一眼,微微一笑道:“往事是三品四流的底子,除非大哥四姐要留她做樞衛,否則遲早總也要入止戈騎。”
秋往事側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