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倒還說得過去。只是偏偏楊宗主又百般不願她掌教,這裡頭的心思,便叫人瞧不懂了。”
楊守一仰頭笑道:“不好,不好,老朽隨口一問,倒替自己惹出麻煩來。老朽心思如何,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儲君心思如何。”
費梓桐尚未接話,忽聽屋外道:“楊宗主說的是,我也想知道他到底什麼心思。”
費梓桐一回頭,便自敞開的屋門處瞧見王宿與季有瑕江未然向這邊走來。他暗瞟楊守一一眼,料他必定早已發覺,知道這話題談不下去,因此才刻意提起,多半隻為瞧瞧自己反應。
王宿黑著臉進屋,季有瑕一直扯著他袖子小聲說著什麼,他頗不情願地甩甩手,說道:“罷了,不說就不說。”忿忿然瞟了床上的樓曉山一眼,沒好氣道,“不是說醒了?”
費梓桐無奈道:“先前是醒了,沒說幾句又睡了。”
王宿拉過張椅子給季有瑕抱著江未然坐下,悶悶道:“還想著救活了他便儘快上濟城,看來還走不得。”
楊守一搖著頭道:“年輕人性子恁急,他被折騰得夠嗆,保住一口氣已是不易,哪能好得這般快。”
王宿嘆了口氣,皺眉道:“既然命已保住,剩下的交給醫士可成?”
方定楚取笑道:“你小子便急成這樣,可是想姐姐了?”
“姐姐自然是一樁。”王宿道,“還有往事,我倒不知她上回的傷如此麻煩,連樞力都封了,又沒到時候便強行解了,那丫頭愛逞強,也不知要不要緊。”
方定楚笑道:“你倒有心,只是也不必太擔心,你節裡不是才見過她,活蹦亂跳的,還把個高手傷成這樣,能有什麼事。我才從濟城過來,她好好的,你姐姐我也見了,挺好的,你且安心。”
王宿點了點頭,卻顯然仍不甚放心,方定楚安慰道:“我們也不必等他痊癒,只需等他精神好些,問清些事便可走了,這也是往事託的。”
江未然聞言自季有瑕膝上跳下來,一面蹦跳著往床邊去,一面問:“二嬸要問什麼?”
王宿一把拉回她,說道:“未然,你別,我們再等幾日無妨。”
江未然似有些意外,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挨著他站著不出聲。費梓桐忽開口道:“六將軍若急著走,倒不妨先一步上路,恰好釋盧火火姑娘也想去濟城,有你帶著,我也放心些。至於未然姑娘,交給方入照和楊宗主,想必也穩妥得很,我也會再派兵護送。容王妃遇刺,雖說無甚大礙,可想必也受了驚嚇,你也該去瞧瞧。”
王宿吃了一驚,直跳起來道:“什麼,我姐姐遇刺?!”
季有瑕也掩嘴驚呼道:“落姐姐可有事麼?”
方定楚忙道:“你們別緊張,她沒什麼事,兇手也已叫往事捉了。”
王宿一揮手道:“我姐姐與人又無私怨,既遭行刺,必有陰謀,未必一次便罷,我真得馬上過去。”說著望向江未然道,“未然,你……”
江未然立刻道:“六叔去吧,我跟著二嬸和楊公公挺好。”
王宿對方定楚也頗信任,點點頭道:“二嫂,那便交給你了,往事處我會先打招呼。”也不欲再做耽擱,當即便回房收拾,費梓桐也跟著出去安排火火沐與他們一同上路。
楊守一見人走遠,嘆口氣道:“費將軍巴巴地將人送走,看來是不預備輕易放過老朽了。”
方定楚道:“伯公近日也會過來,咱們要談的事,確實不便讓旁人知道,有瑕又修入微法,送走也是不得以。”
江未然扒在門口望著王宿等離去的方向,似頗有些不捨,聞言忽似回過神來,轉身笑嘻嘻道:“方公公也要來?那必是要談立神子的事了?”
方定楚雖不奇怪她知曉此事,聽她若無其事地說出來,仍覺有些怪異,說道:“未然,你……”
“我也正想說這個。”江未然跑到楊守一身邊,打斷道,“楊公公不要七姨入教做神子,方公公正相反,可是?我倒有個法子,可以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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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定楚雙眉一皺,站起身拉起江未然就往外走。楊守一笑起來道:“時下的年輕人,個個都是急脾氣。”語調慢慢悠悠,可動作卻異常輕捷,倏然閃到方定楚身後,伸手搭住她肩頭。
方定楚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目蘊寒霜,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楊守一倒未料她如此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