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不知世間更有何術能出如此威力。”頓一頓又道,“何況任一物件,自制作到流出,輾轉多人之手,其上必定樞力駁雜。這塊鋼片卻不,除去留在樓曉山體內時染上他的樞力,其餘一乾二淨,純如水晶,無半點樞力沾染,若非不二法將其上樞力一氣耗盡,也想不出第二種道理可解。”
方定楚怔了片刻,問道:“往事若真學了不二法倒也不奇,只是用了不二法還能無事?”
“原本是不能的。”楊守一頓了頓,掃二人一眼,說道,“兩位不知是否知道,她當日燎邦受傷,便因誤學了不二法,樞力一動便不知不覺使了出來,幾乎喪命。”
方定楚驚道:“那現在……”
“現在如何,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楊守一嘆道,“眼下也只有等樓曉山醒轉,瞧瞧可能問出些什麼。”
方定楚點點頭,默然不語。
正沉默間,忽聽費梓桐問道:“楊宗主說儲後誤學不二法,不知是從何處誤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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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七十三章 雙全(下)
楊守一抬眼望向他,並不顯得驚慌,微微笑道:“費將軍果然深得李將軍兩位信任。”
費梓桐不置可否,淡淡道:“殿下復位已有時日,楊宗主是否也該改口了?”
楊守一仰頭笑起來,說道:“費將軍莫怪莫怪,實是你家殿下花樣多,今日是容府將軍,明日是永寧太子,一忽兒又成了儲君,幾日不見,焉知是否又成了皇帝?老頭子耳目昏花,實實地跟不上趟,跟不上趟。”
方定楚見費梓桐似頗有針對之意,知有蹊蹺,便問:“費將軍先前所問,似乎已知道答案?”
費梓桐道:“我的確有所耳聞,只是著實難以置信,因此還是想聽楊宗主親口說個明白。”
楊守一見方定楚投來質詢的目光,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輕啜起來。費梓桐正欲接著逼問,卻見他放下茶盞抬起頭來,正了正神色道:“費將軍不必咄咄逼人,此事非同小可,遮掩不得,老朽亦並未打算隱瞞。儲後的不二法,是我授意雁遲,以不二天木針令她無知無覺中學會的。”
方定楚面色頓變,失聲驚呼:“什麼?!楊上翕,你……”
費梓桐也只知此事與顧雁遲有關,未料他竟直承出於自己指使,倒也吃了一驚,頓了頓問道:“不二天木用在普通人身上,不會有半點效用,楊宗主既出此策,想必是知她身份,存心如此,敢問一句,究竟是何用意?”
方定楚也肅容道:“楊上翕,往事雖未掌教,眼下也無入教意圖,可她身份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就算不奉她為主,可橫加傷害,無論如何總也說不過去,此事縱不對教內公開,楊上翕怕也不能含糊了事。”
楊守一道:“方入照放心,老朽既未隱瞞,有何後果,自也承擔。只是此事牽涉樞教機密,歷來只有上三翕可知,不便對旁人明言,改日見了方上翕,老朽自當與他交待清楚。”
“樞教機密?”方定楚顯然對他的說法並不滿意,“樞教有何種機密,竟會要取神子性命?”
楊守一輕嘆道:“此節倒是意外,老朽本意只是要她學了不二法,原打算立刻就告訴她,她自己理應也有所知覺,哪知情形湊巧,未來得及說她便稀裡糊塗使了出來,以致受傷,老朽也頗覺歉疚。”
費梓桐輕哼一聲,說道:“楊宗主,我非樞教中人,你教中機密自無資格聽聞,只是秋夫人如今身為儲後,並未入教,她幾乎死在你手下,至今還不知是否恢復,恐怕不是一句歉疚便可揭過,我為人臣子,向楊宗主討個解釋,不為過吧?”
楊守一略一沉吟,說道:“費將軍所言也不無道理,就中詳情究竟能否透露,非老朽可一言而決,還需同方上翕議過再定,同儲君儲後,自也還需詳談。只是有一點,費將軍不妨想想,歷代以來,可曾聽說哪位神子神功蓋世,貫通諸法?”
費梓桐一怔,細想了想,神子雖素有救世之說,可終究樞教不涉政,所為多是凝聚人心,要說親自與人動手或上陣廝殺,倒當真聞所未聞,究竟樞術如何,回想之下確實無甚印象。神子身份尊貴,凡事不必親力親為原也尋常,可此時聽他一說,倒似另有蹊蹺,不由皺眉問道:“莫非歷代神子,皆要被強行加修不二法?”
楊守一眯起眼道:“再往下便不可多說了,總之費將軍不必過慮,神子之事,老朽只有比你更上心,所為雖未必合你們的意,卻也絕不會存心加害於她。”
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