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他若不來,只怕多數人還是堅持要殺他,這事倒還沒法攤開做。”
秋往事心下一動,問道:“是了,你可有費將軍那裡的訊息?”
李燼之筆下不停,點點頭道:“你出城那日我便接到費將軍信,說楊宗主已先一步離開,我也是因此更確定了猜測未錯。樓曉山已醒了,只是清醒之後便什麼都不肯說,方宗主和定楚還在同他磨,江未然那小鬼也還老實,只除了……”說著忽轉過頭來,笑道,“是了,楊宗主和方宗主,一個要阻你入教,一個卻要拉你,那小鬼給出了個主意,說是兩全之法。”
秋往事黑著臉道:“呸,什麼兩全之法,必定是兩虧之法。”
李燼之道:“她提議那兩位各退一步,讓你入教,卻不做神子,而做上翕。”
秋往事一怔,立刻想起楊守一之語,低呼道:“啊,楊老頭莫名其妙問我可願接白上翕的位置,原來是打這兒來的。”
李燼之微微一訝,問道:“楊宗主居然同意了?”
“倒不是同意。”秋往事道,“我說我不願,他便樂呵呵地走了,還叫我不要忘了今日的話。”
“這倒怪了。”李燼之道,“你連神子都不做,何必去做上翕,這還用得著問?”
“我也覺奇怪得很。”秋往事道,“依他說法,他特地跑到臨川就為問我這句話,裴節之事倒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李燼之道:“或許他想趕在方宗主之前,先把你的念頭絕了。”
“可他也未著力相勸,也未鄭重警告,只那麼輕描淡寫問了一句便完了。”秋往事道,“千里迢迢跑來,難道就只為這個?”
李燼之皺了皺眉,說道:”他救裴節,本就要借你之手,若是為此而來,大可直言,不必遮掩。倘若不為裴節,也不為勸你,還有什麼事需趕得如此匆忙,非要甩下方宗主等率先趕來?”
秋往事瞟他一眼,忽道:“或許他原本是要認真勸我的,見咱們吵架,覺得不必要了,便隨口一提完事。”
李燼之笑道:“這從何說起,咱們吵架,你才更可能一怒之下跑去樞教,更要著緊相勸才是。”
秋往事涼涼覷著他,說道:“從何說起,你會不知道?”
李燼之知她心中透亮,只得舉起手道:“好好,費將軍傳信給我卻未給你,確實有失考量。”
秋往事撥弄著指甲,輕飄飄道:“當門關那攤子事,是我交待給費將軍的,他也一直是直接同我聯絡。可這回的訊息,他卻傳你不傳我,顯然是覺得那小鬼的提議值得考量,卻暫時不宜讓我知道,因此直接交你定奪。說來也是,我若入了教,雖還是你的皇后,當真不涉政是做不到的,可官職卻是絕不會任了,什麼這將軍、那大人,便不必成天擔心小小的天下我要同你對半分,連累他們的一杯羹也成了半杯羹。倘若你本事好,哄得我妥帖,說不定在樞教裡還替你盡心盡力,又不用頭疼給什麼功賞,豈不是正應了那小鬼說的兩全之法?你已到了臨川,此事費將軍恐怕還不知道,這封信要送到你手裡頗費周折,算算日子,應當在楊宗主動身前便已發出。原本我無意入教,楊宗主是知道的,之所以特地跑一趟,說不定正是察覺了這封信,唯恐你覺得此法甚好,甜言蜜語真把我哄去做了上翕,這才巴巴地趕來阻攔。到了之後卻發覺你露了真面目同我鬧翻了臉,那你自不可能哄得動我,我也自不可能答應你,他自也沒什麼要攔的了。”
李燼之無奈搖頭,笑嘆道:“旁人要如何揣測,我也是無能為力,總之你明白我便好。費將軍也不是當真贊成,只是畢竟牽涉到你,因此問問我的意思罷了。”
秋往事踢去鞋子,盤起腿懶洋洋窩進椅子裡,揮揮手道:“你放心,費將軍對我已是難得的坦誠了,他本也自有立場,我不會同他生氣。”
李燼之望向她,眼神出奇的溫和,微微笑道:“你倒像比以前好說話了,不知可是人我同息之故。”
秋往事輕哼一聲,嗤道:“那是我明事理,與人我同息什麼相干,楊老頭兒可好說話麼?”說著轉過眼神與他相對,也如他一般溫和地笑了,低聲道,“這些事,哪裡計較得了許多,旁人喜歡揣測,無非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心裡想要的東西,究竟有多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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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燼之定定看她半晌,忽悠悠嘆了口氣,似極舒泰地眯起眼,雙手枕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