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遠遠沒有你所想象中的安全。”頓了下,她又說道,“阿清,我知道,從我和阿河被帶入瑟安神殿開始,瑟安神殿每一年都會派人來為你進行檢測,我們同胞所出,你擁有比其他人更高的機率分化為撫愈師,阿清,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忽然分化,那麼……”
“就進入地下室吧。”
“我瞞著爸爸媽媽,還有阿河,將你的資訊錄入到了地下。”
“如果哪一天,當你覺得不對時,你就可以在任何時間進入地下。”
“記住,不要慌,不要著急,相信姐姐,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嗯?”
容煙柔總會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為容雪清考慮。
有一段時間,容雪清很惶恐,他害怕自己會分化為撫愈師,曾有無數次,他會趁著父母、兩個姐姐不在時,悄悄下樓,站在冰冷金屬門外,看著什麼都不知道的裡面。
他總感覺,看不到的金屬門的另一端是黑洞,伺機將人吞噬。
理論上,他擁有進入的許可權,但是他由心底深處感到恐懼。
恐懼於,有朝一日,他或許真的需要被鎖在這裡。
但是讓他鬆一口氣的是,直到三年前為止,他都沒有分化。
在洛斯帝國,直到十六歲為止都沒有分化,基本可以確定以後也不會分化,過晚分化的例子非常稀少,在帝國曆史上也沒發生過幾例。
容雪清想,他是幸運的。
很多人羨慕瑟安神殿的撫愈師,他們認為,撫愈師可以拿到最好的資源,享受帝國最好的福利待遇。
他們渴望成為撫愈師。
可是,在兩個姐姐進入瑟安神殿後,容雪清是知道的。
資源、福利、待遇,並不一定是瑟安神殿內的撫愈師所想要的,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即便不想要也會被迫接受,然後又要用自己的未來交換。這其實並不是公平公正的交易。
所以,撫愈師又是一個非常可悲的集體。
容雪清輕輕吐出一口氣,他將手上厚厚的書籍放到桌上,進入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冰冷的水入喉,他感覺夏日因悶熱而受到影響的煩躁心情稍微緩解了些。
走出廚房,他想進入二樓屬於自己的臥室。
但是,不明原因,他的目光看下了連入地下室的樓梯,那像是無底的黑洞,擇人而噬。
容雪清又一次想到了容煙柔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阿清,有些撫愈師分化的很晚,像我和阿河,我們在五歲時就已經分化,我們由於過早覺醒,沒有選擇的權利。”
“但是啊,一些家中有撫愈師的家庭,其中有一些撫愈師可能十歲,甚至在臨界的十五六歲時分化,到了這個年齡,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他們想要什麼,所追求的是什麼。”
“他們不願意失去自由,所以,他們會隱瞞自己撫愈師的身份,他們會假裝自己是普通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不過,沒有在瑟安神殿學過精神屏障隔絕方式,對他們其實非常危險,他們很有可能被一些窮兇極惡的異能者追捕到。”
“哪怕成功建立了精神屏障,他們也有可能會被那些獵犬找到。”
“阿清,我不知道你的未來會怎樣,但是,作為我和阿河的同胞弟弟,你擁有比任何人都要高的分化率,所以……”
“我會教你,如果遭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你應該怎麼做,你要怎麼做。”
“當然,我教你的這些或許對你來說並沒有用,因為直到你十六歲為止,瑟安神殿會一直在暗處監測你,只要你覺醒,就會有人帶你走,不過,或許能逃得掉呢。”
直到十六歲為止,容煙柔一直教導他。
這一刻,容雪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隔開數年,從十六歲到十九歲的三年,他再也沒有去過地下室了。
他一直慶幸自己並不是撫愈師。
今天,這一刻,他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他想下樓去看看。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踩在了下樓的階梯上。
寂靜的別墅內,腳步聲咚咚,顯得格外明顯,昏暗樓梯間的聲控燈自動開啟,昏黃的燈光照亮前路。
走下蜿蜒的階梯,他停下腳步,入眼的是冰冷的金屬門。
他知道,只要他再朝著前方走出幾步,當他的手碰觸那一扇金屬門,門上自帶的感應裝置會確認他的身份,對他進行身份掃描識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