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道:“哎呦,原來連大爺如此通情達理,失敬失敬。”話語間卻盡是嘲諷之意。連元嘯怒哼道:“廢話少說,納命來。”那人笑道:“聽聞連大爺功夫不錯,人稱什麼‘神槍無敵’,但不知是上面槍厲害,還是下面槍厲害?”另外四人聽見齊聲大笑,一人叫道:“錢兄此言差矣,想必連大爺兩杆槍都是極厲害的。”此話一出,五人更是大笑。
連元嘯雙目中如欲*,驀地長槍一抖,倏地直刺過去。那五人吃了一驚,急忙閃身躲避。連元嘯惱怒那灰衣漢子出言無禮,不待招式用老,長槍陡劃,身隨槍走,直向他而去。那人不料他變招如此快捷,危急中身子後仰,才躲過一招。連元嘯手腕一沉,喝一聲“著”,已打中他胸膛。這一下用的是槍柄,若非如此,那人就得血濺當地了。旁邊三人見狀,手持兵刃,一齊攻上。連元嘯不暇傷敵,轉身還招,但見他以一敵三,兀自攻多守少,佔盡上風。又鬥片刻,那三人更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灰衣漢子趁此餘裕,忙退到一旁,瞥眼見鬼影兒坐在不遠處,正好整以暇的觀戰,不由大怒道:“鬼影兒,在那愣著做什麼?”那鬼影兒懶洋洋望他一眼,驀地起身喝道:“你們都退下!”這聲音陰森恐怖到極點,令人聞之毛骨悚然,街上連元嘯、房頂白雲寒都是心頭一凜:“這人內功好不怪異。”
鬼影兒慢吞吞走至街道中間,說道:“你們先走吧。”四漢子聞言,相顧點頭,都閃入一側小巷。連元嘯微一遲疑,便也沒阻攔,長槍回收,神色間已多了幾分戒備。鬼影兒格格笑了幾聲,道:“連捕頭的功夫很強啊,待會動手時可要手下留情吶。”連元嘯冷哼道:“邪魔外道,出手吧。”
突然之間,鬼影兒身子輕浮,竟慢悠悠飄到空中。這情形詭異之極,凌凝瞧得幾乎驚撥出聲,虧得白雲寒手快,捂住她口。但見鬼影兒升了丈餘,便停住不動。連元嘯如臨大敵,細看時卻覺眼前一花,十數個幻影一齊向自己攻來。這幻影來的突兀之極,連元嘯哪能分辨清楚,當下使動長槍,將身前舞得密封不透。只聽“叮噹”聲連綿不絕,兩人兵刃已交接了四五十下。聲音甫歇,鬼影兒已退後十餘丈,單膝著地,跪伏街道上。連元嘯臉上變色,說道:“鬼宗秘術,你是西域鬼宗之人!”鬼影兒一笑,道:“原來連大爺……”一言未畢,驟然欺身過去。
連元嘯本以為他還有下文,誰知他話說一半便來偷襲,匆忙中筆直一槍而去。槍至中途,突見鬼影兒身影閃動,竟然消失不見。連元嘯大吃一驚,正驚異間,猛覺背後勁風襲然,一樣兵刃迅捷攻至。連元嘯不及回頭,足下猛點,向前邁出數步,一式“回馬槍”向後疾刺。這時間他已掉轉身子,但見面前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人在?連元嘯心中大怒,暗想:“這人功力招式俱不足道,然而這一套詭異幻術可著實難防。”想到此處,心念一動,從腰間抽出一塊黑布,緩緩圍在眼上。
屋頂之上,凌凝訝然道:“這人在做什麼?”白雲寒心下讚許,低聲道:“瞧著吧,有好戲看了。”但見連元嘯立在當地,一動不動。那鬼影兒也是一怔,片刻後便想出其中關鍵,自己幻術旨在迷惑對方,如今他矇住雙眼,自然便不受幻影干擾。連元嘯長槍戳地,喝道:“怎麼不出手了?”鬼影兒笑道:“連大爺這是做什麼,矇住眼讓我打麼?”連元嘯聽聲辨位,持槍倏然掠去。鬼影兒連忙躲開,屏氣凝聲,縮在一旁。
白雲寒心道:“不好!他這是守株待兔。”眼見連元嘯一步步走近,竟似毫不知情。白雲寒暗罵:“這個死木頭,不知道摘下蒙布麼?”伸手拿起一塊屋瓦,運力捏碎,屈指一彈,正飛向鬼影兒躲避之處。連元嘯聽得聲響,猛地一槍劃去。但聽鬼影兒一聲怪叫,嘶啞著聲音道:“是誰?”退後時步履蹣跚,顯然已受重傷。連元嘯心中大喜,摘下蒙布,瞧見鬼影兒就在身前,當即使一招“中平槍”。鬼影兒尖聲大叫,手臂猛揮,身前突起一陣煙霧。連元嘯心中一驚,凝槍不發,直待煙霧消失,卻見那鬼影兒也已不在了。
連元嘯靜立良久,沉聲道:“多謝高人指點,敵人已走,還請現身相見!”凌凝輕輕推了推白雲寒,說道:“人家叫你呢,咱們見還是不見?”白雲寒略一思索,道:“當然見。”拉著凌凝躍下房屋。連元嘯見出來之人甚為年輕,詫異道:“剛才之人是你?”凌凝翻了翻白眼,道:“剛才還高人呢,這會就成你你的了。”白雲寒低喝道:“不準胡說。”轉頭向連元嘯抱拳道:“連大爺,咱們又見面了。”連元嘯瞧了良久,忽然笑道:“原來是你們。”白雲寒微微一笑,道:“濟寧小店一別,不料機緣巧合,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