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武功高強,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王公鶴凝視他,道:“令千金性子執拗,看來還需調教一番。若是在王爺身旁,如此行徑,聶兄你可擔待不起。”聶高松連連點頭,稱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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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跟隨抓住那人在山洞內繞來繞去,正行走間,忽然前方微亮處傳來一陣血腥氣味。眾人均是一驚,陸高風當先奔去,片刻返回,面上全是鄭重神色。陳高玄道:“師兄,前方什麼狀況?”陸高風道:“是咱們右路進入山洞的朋友……”頓了頓,續道:“全都死了。”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大譁。陳高玄皺緊眉頭,對抓來那人道:“你們來了多少人?”那人戰戰兢兢道:“那個……這個只有十幾人。”陳高玄道:“十幾人能殺了二十幾個武林豪傑,何況裡面有崆峒派高手?”那人忽的跪下,道:“各位大爺,小的不敢胡言,進入山洞的就十幾個人,那些大爺是被埋伏在外面的弓箭手射死的。”眾人聽外面還有埋伏,登時一陣慌亂。陸高風大聲道:“大家莫慌,外面既有埋伏,咱們殺將出去,懼他何來?”這話極為鼓舞士氣,眾人登時叫好。陳高玄卻想:“既然找到崆峒派人,看來是繞到了右邊洞口。嘿嘿,避強擊弱,逐各擊破,聶師兄可是深藏不露啊。”想到此處,心中驀地一動:“這麼看來,姓左的護鏢原來是誘敵之計。”想到自己聰明一世,卻從一開始就陷入聶高松計謀,心中又是懊惱,又是憤怒。
眾人小心翼翼,慢慢行進。這洞內道路甚是精巧,洞口不同,內裡卻是相通。若是不瞭解狀況,定會在裡面迷失方向,更別說找到出路。慢行片刻,前方愈加光亮。走至洞口處,只見原本空曠的洞道已成了修羅場,數十具屍首七零八落散在四遭,皆是中箭而亡。洞內陰風吹過,帶動絲絲血腥氣味,令人不寒而慄。眾人面面相覷,怔在當地。陳高玄臉色陰沉,走近一一檢視屍首。天智等出家人,口宣佛號,暗禱往生咒。
過了半晌,陳高玄道:“都是中箭而死,箭上喂有劇毒。”眾人心下恍然,這右路群豪中有崆峒派高手,本來縱遇偷襲也不致無一人逃脫,原來是中了劇毒。左中望心中慘然,腦海中只想:“這些人都是師父殺的,都是師父殺的……”眼見崆峒派石長老身中六箭,雙目圓睜,顯然是死不瞑目。當即悄步走近,想要拂下他雙目。陸高風忽的搶近,抓住他手,怒道:“你不要命了,這些屍首上都沾有劇毒。”左中望一怔,他自與陸高風相遇,無論大漠同行,還是到天山石洞,其間不是相互敵對,便是漠視對方,沒想到此刻他會來提醒自己。左中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不禁愣在當地。陸高風見狀,蹙眉走開。
正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群豪之間或許交情不深,但見同道暴死他鄉,也不免心中感傷,一番唏噓。過了半天,陳高玄道:“此地兇險未知,咱們還是撤到洞外,等風險過後再回來為死去兄弟收屍,大家以為如何?”人群中倒有一半人盼望早些離去,當即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雲光遲疑道:“外面說不定還有埋伏,咱們這般冒失走出,恐怕……”群豪聞言一凜,暗暗點頭。陸高風道:“怕什麼,咱們人多勢眾,還會吃虧不成?”話雖然如此說,但想到聶高松心計之深,心下也不禁惴惴。陳高玄頷首道:“大家多加小心。”話語剛落,人群中一人突然衝向洞口,這其間無半分徵兆,群豪均是怔住。
左中望細目瞧去,但見那人是秦鏢頭秦鳴,他不知究竟,也不加阻攔。陸高風道:“不好,外面有埋伏,姓秦的怕是要逃出去。”連忙自後掠去,眼見秦鳴已在十餘丈開外,陸高風暗暗焦急,便在此時,前方驀地黑點閃動,緊接著傳來“嗖嗖”聲響,陸高風仔細一看,只見成千數百支羽箭迎面射來,不由得面色大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高風猛地收住身子,不待轉過身去,已然向後飄開,身法之迅捷當真如流星趕月一般。也不過剎那光景,陸高風已退回山洞,他扶住洞壁,氣喘吁吁,回想適才情景,背上冷汗涔涔而出,只覺全身再無半分力氣。
群豪適才見他追逐秦鳴,雖不知原委,但也凝神觀望,待見羽箭射來,想要提醒,卻已不及。這時見他逃脫危險,驚歎之餘,紛紛走近。左中望道:“陸師伯,你沒事吧。”陸高風舒一口氣,略定心神,道:“沒事,那姓秦的呢?”眾人這才想起,齊刷刷轉頭望去,但見秦鳴已被數十支羽箭射中,已然如刺蝟一般,竟未曾叫得一聲。群豪見如此慘狀,暗自咂舌,均想適才若是自己定也難逃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