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當天,正趕上劇組在KTV拍戲。褚青便跟過去湊熱鬧。
那孩子,本是**女跟一位黑老大生的,男人卻不認。反而不停的嫌棄嘲弄,順便讓女人還他的錢。
逼仄,庸俗,骯髒,吵鬧的音樂,鄉土的包廂,暗紅暗紅的燈光下。黑老大喊了一聲:把你**的錢拿來!
祝語辛緊接著也吼了一嗓子:**的錢養兔崽子了!
她情緒還是不錯的,首條技術失誤,第二條就過了。褚青本想拍幾下巴掌來著。結果發現這種舉動齁傻,悻悻的垂手。
這個劇組,說冷漠也不冷漠,就是缺激情。特沉悶。沒人會為演員的表現鼓掌。也沒人會對戲的精彩而激動不已,大家都默不作聲的整理器材,像窩在辦公室裡的行屍走肉,每天就等待著下班那一刻。
而汪超呢,更不是個擅於調動氣氛和積極性的導演,他充滿了九十年代初的那種工人階級轉知識分子的樸實與自矜,規規整整的做計劃,出車。佈景,然後123喊“Action!”
一天。這就過去了。
許是他的性格影響,全劇組都顯得死板無聊,根本沒啥衝動,只想著儘快拍完走人。他也不在乎,你保證工作質量就OK,我不負責調節心態。
跟汪超一比,褚青真覺著自己挺注重劇組氛圍的,若《今年夏天》也是如此操性,那得憋死!
當晚是沒有戲的,汪超忽然跟抽風了似的,愣給加了一場。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褚青歸來後的表現,你說你要體驗生活,我給你時間。現在瞅你一身骨骼驚奇,功成圓滿的德行,還不趕緊拉出來溜溜?
戲,同樣具有挑戰性:是拍大剛孤獨的擼啊擼,的鏡頭。
戲中有兩段比較隱晦的表達,大剛究竟是離異,還是未婚,亦或是老處男……沒給出結論,唯一知道的就是,丫壓根沒有性*生活。
小黃文不能露出脖子以下,擼啊擼自然也不能拍被子裡面。汪超的意思是,拍燈,然後配上褚青的銷*魂呻*吟聲,再定格他的臉部特寫,特嚴肅的儀式感。
場景就在他睡了四宿的工人宿舍,換了套被褥,不然別人受不了。全組人都尾隨而來,想看看影*帝怎麼演,導致屋裡擠不開,又轟出去一多半。
“Action!”
褚青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遮掩著長衣長褲,目光無神,直盯盯瞄著黑色的天花板。
丫當然不是真擼,靠的是模擬情緒。而且這幾天也沒白過,一沾這床,就覺著特熟,身體和床板的適應度完全不成問題。
不僵硬,不軟實,一張床睡了幾十年,能有什麼矯情的?
總之,狀態棒棒的。
他一直睜著眼,好半響,才從嗓子裡湧出一絲輕微的:
“嗯……”
隨後,鼻子跟著發聲,稍重,也是一聲:
“嗯……”
再後,鼻子和嘴的音節混成一塊,仍然是:
“嗯……”
這會,他呼吸才急促起來,猛地喘了幾秒鐘,又戛然而止,像只鴨子被掐住了脖子。
“噗!”
汪超實在憋不住了,捂嘴悶笑,攝影師也臉色通紅,樂得眼淚都下來了,估計是想起了那些揮霍生命般的記憶。
這種事,男人誰沒經歷過,有共同語言。
電影裡演的那些,從第一秒便瘋狂喘氣,喘到第三十秒的,特麼的玩鬧去吧!沒聽說男的高*潮,能潮得這麼吊!
大家普遍性的經驗,只有最後那一下,才能感到些可憐的舒爽,至於過程麼,爽個蛋球!
所以,這種節奏的呻*吟聲,完完全全符合實際情況。如果不是被子表面風平浪靜,汪超真以為他在幹什麼噁心扒拉的事情。
褚青這輩子就沒性衝動的時候,有女朋友後,更不想了。而上輩子,除了唸書哪會,也大抵心如止水。
小嘛,十幾歲的樣子,渾身使不完的精力。但很奇怪,別家少年釋放了之後,會產生某種滿足感,甚至可以緩解學習壓力,平衡內分泌。
唯獨這貨,每次擼完管,都會萬念俱灰。很想死。
什麼世道。
……
晚八點,京郊。
今天收工的早,範小爺習慣性的蹭車回家。從懷柔出發。這一路車少人稀,滿眼的大野地,等過了牛欄山,才不時看到同行的車輛。
她坐後座,徐錚在副駕駛眯著,開車的是小桃紅。話說這兩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