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懂了也不在乎,不宜結婚而已啊,又不是禁止談戀愛。
她在外面飄了近倆月,三月份過後,就回到了京城。此時天氣轉暖,範媽前兩天也飛了過來,一家三口又擠在那出租屋裡。
丫頭不工作的時候,難得早起,老媽從臥室出來喝水,就見她打扮妥當,正在門口穿鞋。
“你說你,都不等你爸,就差這麼會兒功夫?”老媽嘮叨著。
“他不還睡覺呢麼。”她提著那雙新買的小靴子,可能有點緊,腳掌進去了,後跟死活拽不上去。
範媽瞅她哧牙咧嘴的熊樣子,就習慣性的想揍兩下,罵道:“就你這樣的,連鞋都穿不上,還想自個買房子出去住?趁早給我歇歇!”
嘴裡開著嘲諷,但還是過去幫忙,一手捏住她小腿,一手扯著鞋幫,猛地一使勁。
“啊!”
丫頭腳後跟被卡得生疼,眼淚都快下來了,扶著門框顫顫巍巍的,道:“你是不是親媽啊你?”
範媽在她背上錘了一下,道:“別太晚了啊,早點回來。”
“哎呀不一定呢,這哪有準兒啊。”她在地上踩了踩,適應了下皮子的摩擦感,嬉皮笑臉道:“我走了啊。”
範媽懶得搭理她,慢悠悠的往回走。忽又轉身叮囑道:“哎你帶把傘,說今天有雨。”
“不帶了,他肯定拿著呢!”
丫頭甩下一句話,砰地關上了門,腳步聲噠噠噠的順下樓梯,越來越輕。
“他拿著呢……他還能伺候你一輩子?”範媽也嘀咕道,摸了摸還不明顯的肚子。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現在稍微動一點就覺著累,原本爽利乾脆的性子,也變懶了些。搖了搖頭,進了臥室。
天色很暗,樓道里光線不足,沉沉的好似黎明未醒。扶手上滿滿的灰塵,連那些老太太上下樓時都不會去搭個邊。
範小爺兩級並作一級的往下跳,眨眼就到了一樓。在樓道里,她忽地停了停,回頭瞅了眼那老舊的臺階。
從96年底,她就在這房子住了。哪會一月才四百塊錢的生活費,最苦的日子。到現在,已快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