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雖然沒有重要場面,但幾乎每個鏡頭裡,他都得露一小臉,壓根不得空閒。劇組從晚上一直折騰到凌晨三點多,才算全部搞定。
監製谷德兆見大家如此辛苦,碰巧人還齊全,主角配角都在,乾脆胖手一揮。吃飯!
黎明前,旺角。
話說香港通宵營業的飯館太多了,旺角,佐敦,尖沙咀更是夜貓子集聚的地方,網咖、酒吧、電影院、KTV數不勝數。
劇組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火鍋店,算上臨演約有三十多號,佔了七桌,直接包場。
四方的桌子。擠擠能坐六個人。張達名和陳惠閔都不太愛玩,請假回家陪老婆,剩下的彭浩祥,谷德兆。葛民徽這三個胖子,加上詹睿文和褚青,剛剛五位。
鍋是大鍋,清湯底。冒著熱氣,四周擺滿了小碟子。又不是殺青宴,也無需什麼講話。領頭的招呼一聲,便紛紛開吃。
褚青瞅著這場面,算明白香港電影中,為毛黑*幫聚餐都喜歡吃火鍋了。
大佬在內,馬仔在外,裡面的談生意聊恩仇,外面的吹牛*逼侃女人,互不耽誤。而且吃著方便,菜肉自取,若是中途有老人掛掉,或者新人上位,就增減一副碗筷的事兒。
白煙嫋嫋,觥籌交錯間,便嬉笑江湖人生快意,特有範兒。
“阿彭,你怎麼請動詹SIR出山的?”
葛民徽是個十足的吃貨,一鍋肉自己劃拉了大半。他其實挺疑惑的,以詹睿文的地位,根本沒必要混到電影圈來。所以老早就想問了,一直沒機會,這會卻趕上了。
“我在商臺的時候就認識他了,當時商臺辦了個藝員培訓班,他過來教學,我是主持人。”
彭浩祥眨了眨小眼睛,笑道:“幾年前我就問他,要不要拍電影,他總說再等等。我也不曉得,今次怎麼給面子……”
“喂!”
詹睿文咳了兩下,打斷他,道:“那是因為我以前覺得電影的發揮空間不大,但現在感覺各有各的長處,至少電影的多種表現手法要遠遠強過舞臺劇。”
“那個,什麼叫藝員培訓班?”褚青弱弱的問了一句。
“……”
四人同時瞅了瞅他,表情古怪,哥們你的關注點很奇葩好不好?
“就是星仔拍《喜劇之王》前,為配合宣傳就搞了個演員訓練班,找了很多小明星來聽。”終究是谷德兆厚道,簡單給解釋了下。
“哦。”褚青點點頭,不再細問,本就是八卦而已。
詹睿文卻來了興趣,問道:“青仔,你在內地是不是學過表演?中央,中央……”
“戲劇學院!”他隨口接茬,道:“對,念過一年的進修班。”
“你們的老師怎樣上課?”
“呃……”他想了想,道:“什麼靜物模擬,觀察生活,自排小品,臺詞練習,形體練習,發聲練習,反正很多很多課程。”
“這麼籠統!你具體表演一下看看。”
詹睿文明顯聽不過癮,開始攛掇對方丟人現眼。他早前跑到英國學形體默劇,回港後又研究本土化的舞臺劇模式,實足一人民藝術家,提起這些事就興奮。
“啊?”
褚青抽了抽嘴角,不太情願,可又推卻不過,只得道:“老師會教我們,呃,怎麼合理的做反應。”
“比如說,你看,那有個人!”
他往門外一指,面色平淡,緊接著又一指,道:“你看,那有隻老虎!”話音方落,那雙眼睛頓時變得慌張無措,並輕微抖了抖肩膀,就像真有隻老虎蹲在哪兒。
“哦,是這樣。”
詹睿文細細的琢磨了一會,大概有所瞭解,笑道:“那你有沒有學過這個?”
說著,他抬起手,擋住面部,然後往下一拉,露出高興的表情。隨即又向上一劃,如川劇變臉般,瞬間換了個悲傷的神態。
“開心!不開心!”
“開心!不開心!”
他重複了兩遍,每次表情都不同,層次變化卻明晃晃的清晰,簡直隨心所欲。
“呵!我試試!”
褚青也興奮了,覺著蠻有意思的,用手遮住臉。學著做了一次。
“開心!不開心!”
“哈!這樣我也會!”
谷德兆看的直拍桌子,為兩種戲劇風格碰撞所擦出的火花而激情澎湃,湊熱鬧似的來了一遍。
如果說詹SIR是舉重若輕,整張臉的肌肉都可以調動自如,那褚青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