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聽沒聽進去就不曉得了。
不一會兒,他消滅了漢堡,又喝了杯水,就坐椅子上休息。她卻沒怎麼動,拿著叉子在一盤沙拉里攪啊攪。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學習不怕難……”
沒有任何預兆的,手機鈴聲猛然響起,範小爺一哆嗦,才小心翼翼的接聽。
褚青身子前傾,一眨不眨的盯著媳婦兒,老實講,一個破東京影展真沒放在眼裡,但對她而言,卻是很大很大的夢想。
“那邊也沒有是吧……哦,那你多費心,有情緒就不好了。”
“好,我知道了……我沒事兒,掛了啊!”
她聊了兩三分鐘,便結束通話電話,先是一頓,就像整個人被按了定格,隨即恢復過來,笑道:“公佈了,沒得獎。”
沒得獎的意思就是,啥獎都沒得。
“……”
褚青抿著嘴,不知說什麼,只能攥住媳婦兒的手。
“哎呀,我沒事!本來就沒指望。”
範小爺反握住他的手,眼睛亮得迷人,道:“源哥倒是挺可惜的,那片子口碑特好,唉,明年金雞再爭吧。”
說的蠻瀟灑,可對面是誰啊,還能不瞭解她?
雖然很多時候,她會故意撲到自己懷裡,撒嬌打滾求抱抱。但骨子裡的那份韌勁兒和強撐,褚青真的比不上。
強撐,大概是最悲傷的一種心情。
…………
再包容,再開放性的電影節,也不會把獎頒給一部集體退出、擺明不跟你們玩的作品。評審團有自由決定權,但他們也不傻,知道如何平衡。
今年東京影展的氣氛本就尷尬,參賽影片的質量本就不足,《觀音山》和《鋼的琴》屬於中上等。如今抹掉兩個名額,剩下的就更難服眾。
最佳影片獎給了《親密文法》,導演獎給了《莎拉的鑰匙》的巴蓋特,影帝給了豐川悅司,影后給了朱麗葉塔,評委會大獎給了《一枚明信片》。
我們對國際影展的認知,一般分三步:看看有沒有華語片入圍——看看紅毯女星——看看頒獎結果。
獲獎了,那好,還能繼續炒一下;沒獲獎,OK,明年再重複。所以,這個結果沒在國內引起任何波瀾,忽忽悠悠的就悄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