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褚青在睡夢中,忽覺得氣息不暢,而且有個柔軟的東西正壓著嘴唇。他很熟悉這種感覺,便迷糊了一句:“小寶!”
“……”
小初猛地抬頭,只覺得心臟被某股酸澀侵蝕,不過下一秒,就直接把舌尖攪進了男人嘴裡。
褚青像含進了一口蜜糖,順著神經線一直甜潤到了每個細胞。情不自禁的回應,與對方唇舌交纏。
好半天,她才帶著滿口的津液往下,滑到了男人的脖頸處,在那一圈來回掃蕩。
“啊!”
褚青微微仰頭,連毛孔都舒張開,又習慣性伸手,摟住對方的細腰……嗯?
細腰?
他瞬間睜眼,把身上的人推開幾分,後背一股涼意咔咔的躥到腦瓜頂。驚道:“小初,你在幹什麼?”
“呵……哥哥……”
她喘著氣,聲音黏得發顫,眼睛卻亮的嚇人,喃喃道:“我喜歡你,你知道麼?我從那個冬天就喜歡你了……”
說著,她俯下身,輕輕咬住男人的胸口,又酥又癢又麻又痛的往起一扯。
“噝!”
他渾身一抖。手上洩了些力氣,強自道:“不是,你聽我說!”
“……”
小初繼續進攻,所有言語都化作了最熱烈的動作。集中在那靈巧的舌尖上。
“你聽我說……”
褚青像抱著塊滾燙的烙鐵,自己也要被融化成煙,直到她稍稍坐起,要解開自己的衣服釦子時。才一下子翻過來,按住對方的手。
“小初,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
她害怕。害怕這夢醒來,使勁搖著頭,又拼命的想掙扎起身。
“行了!”
他死死按著,忽然一聲低吼。
“……”
她頓時僵硬,抿住的嘴唇就像緊閉的花骨朵,維繫著最後一抹顏色。
“對不起,我……你……”
褚青啞著嗓子,有些慌亂的跳下床,見她屍體般一動不動,不禁又心軟,緩緩將她抱起。
時已凌晨,窗外微風,吹著厚厚的潮氣。
“啪!”
客房的燈光一亮,小初軟軟的被放在床上,他坐在旁邊,勉強笑道:“好好睡一覺,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呵……”
姑娘面色慘白,聽了這句話,自嘲自恨道:“你能當什麼也沒發生麼?”
“……”
褚青回答不了,只能沉默,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轉身出門。
“嗚……嗚嗚……”
小初聽著那遠去的腳步聲,再也忍不住,矇住腦袋就開始大哭,染著的紅指甲都摳進了手掌心。
哥哥,你不知道,我賭上了多大的勇氣和自尊;你更不知道,我此刻多麼的想死!
……
而那邊,褚青回到臥室,翻來覆去的沒有半點睡意。
那孩子一向是安靜乖巧的性子,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他得承認,自己確實被對方的熱烈與直接,砰砰砰的悸動了一次。
他沒覺得姑娘輕賤,反而有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隨即又覺得自己犯賤……就在這胡思亂想中,快到天明時,他才眯了一小會兒。
不到七點鐘,褚青又起床,本想上個廁所,卻發現客房的門開著。
急忙跑去一看,床鋪得乾乾淨淨,那套家居服也整齊的疊在枕邊。玄關處,白色的休閒鞋已經不見,應該真的走了。
…………
“走了?”
次日的辦公室內,褚青一臉愕然的看著程穎。
“嗯,她說要提前進組感受氣氛,昨天晚上就飛了。這不很正常麼,怎麼了?”大小姐也奇怪。
“呃,沒什麼,還有別的事麼?”他問。
程穎翻了翻筆記本,道:“魔都電影節發函,邀請你和兵兵出席,還有個獎給你。好像叫什麼華語電影傑出貢獻獎,你跟張蔓玉倆人。”
他一聽就蛋疼,但是還得去,便道:“行,你幫我們安排吧。對了,《天狗》首映準備好了麼?”
“差不多,要請嘉賓麼?”
“用不著,都拖一年了,趕緊上映趕緊完,反正沒人看。”他有些自暴自棄。
程穎多敏感的一個人,瞬間覺得丫情緒不對,不過也沒細問。待她出去,褚青方支著桌子,心思雜亂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