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在不丹的UMAPARO飯店,擺了38桌,據說花了200萬。導演是王佳衛,服裝是張淑平,嘉賓還有林青霞、王非這等大神,逼格突破天際。
梁朝韋也邀請了褚青,他脫不開身,就問問範小爺的日程。結果媳婦兒也沒空,跟對方又不熟,只能說聲抱歉。
此外,北*京奧運會即將開幕。他上輩子看電視,這輩子有點條件了。怎麼著也得看看現場。丫對男籃、男足、女排比較感興趣,早早託人訂了票。
媒體也在不斷熱炒,話題包括方方面面,什麼賽程啊,開幕式啊,各國貴賓啊,表演明星啊巴拉巴拉……反正褚青別人沒記住,就記住韓家小姐了,沒辦法,忒突兀了!
山腰。有風。
這座山不高,路卻很難走,一側是石壁,一側是淺崖。于飛鴻拄著登山杖,領頭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二三十人,僅有的一輛車反倒落在末尾。那輪胎一磨,碎石子就撲稜稜的往下滾,颳得底盤噹噹響。
這個女人確實出奇冒泡。居然在此等地方搭了個景,還特麼是重景——那座宅院就在山上,這意味著,以後每天都得爬上爬下。
大家難免抱怨。可看一個小女子都玩了命的,也便咽回了肚子。
約莫四十分鐘左右,總算到了山頂,褚青抬眼一瞧。嗬,還真有點被驚著了:
只見青灰色的舊牆圍著一處院落,石板鋪路。直通雙層木樓的門口。路兩側的雜草修剪得乾乾淨淨,左邊有石桌石凳,被一棵巨大繁茂的銀杏樹遮了陽光。
整個院子,既幽深又開闊,有詩情畫意又顯得陰沉詭暗。
他轉了幾圈,拍了拍那蒼老的樹幹,不禁嘆道:“飛哥你真神了,這都能找著?”
“牆和樹原本就有,我們只搭了木樓。”
她撫弄著平滑的桌面,笑道:“也算緣分吧,跟我想象中的簡直一模一樣。”
“呵,別說你了,我都想買下來住一住。”
“那你得拉上電線,接上水管和燃氣,還得裝個抽水馬桶和電梯。”
“我裝電梯幹嘛?”他一怔。
“下山方便嘛!”
“噫,這笑話真冷!”
褚青非常鄙視,轉頭瞅了瞅忙碌的劇組人員,又望望遠天的日色。六點鐘,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餘出淡淡的光,在天邊映了一抹薄紅。
而那紅照進院子,倆人一時都靜了,坐在這樹下,等夜來。
……
阿明是個鬼,是人都知道。
但片中沒提到一個“鬼”字,甚至沒有明確的身份認定。這完全為了規避電影局“不許有鬼”的智障**,你還別說,申請的時候竟然透過了。
褚青不曉得該感激,還是無奈。
不知不覺,夜已深,劇組挑起了燈。燈有六盞,門口一對,樹枝上掛著一對,石桌上擺著風燈,屋子裡還亮著一隻。
于飛鴻換了身民國時的月白旗袍,頭髮挽起,那樣的柔細嬌弱。褚青摘掉了辮子,留著光頭,一身黑色的僧衣。
阿明是鬼,也是僧。
他為了這部戲,讀了許多佛經野史,尤記得一篇:阿難對佛祖說:我願化身青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
這會有多喜歡,只為那場遇見而甘受造化之苦?褚青細細揣摩著這份感悟,又融進自己的心裡。
“燈光就位!”
“攝影沒問題!”
“ACTION!”
她在等好友,好友久不至,桌上的茶都涼了。她便提著壺進屋,重新燒了水,剛沏了兩杯,忽聽夜鴉啼鳴。
“嗚……嗚……”
于飛鴻站在視窗望去,並未覺得異常,跟著卻一怔,定睛看向那銀杏樹。離得稍遠,燈光微暗,依稀見得一個人立在樹下,面部被枝葉遮擋。
她以為是好友玩鬧,便笑道:“出來吧,等你半天了!”
“沙沙!”
他帶著葉動,緩緩而出,漸露一張男子的輪廓。
“啊!”
于飛鴻驚叫一聲,拉開抽屜,取刀在手。他立時頓身,往後退了退。
過了半響,她見對方始終未動,不覺有惡意,反而端茶到了院中,大起膽子道:“不管你是誰,既然來了,就請出來喝杯茶吧。”
“你不害怕了麼?”他的聲音似遠似近。
“我與你無冤無仇,我想,你也不至於要害我。你既然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