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就是平時不太愛說話。一下了戲,就大衣裹著棉襖,蹲在牆垛子上,一邊抽菸,一邊拗造型。
姜聞老覺著這人有心事,因為他抽菸太猛,一天兩包打不住。二十出頭一小夥子,有這麼大煙癮,不是有病,就是有心事。
這個年輕人,俗,但不裝,較真兒,暢快。人無癖不可與之交,愛較真兒的,總比面面俱到的有安全感。
“來,舍一根兒!”
褚青把整包煙都扔了過去。
“喲,三塊錢!”姜聞瞅了瞅煙盒,樂了。
“抽過?”
“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老抽。”
這種裝作不經意的跟你炫耀資歷神馬的,最討厭了!
褚青手掩著火機幫他點上,一偏頭,道:“哎導演,那個姓香的,你咋老不跟他說戲?丫這幾天快瘋了都。”
姜聞也看了眼坐在遠處休息的香川照之,道:“他那勁兒還不夠,哪天攢足了再說。”
這貨一直不告訴香川到底演啥內容,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把一斯文有禮的日本人整的跟切了爪的活章魚似的,不停在抽騰。
姜聞要的就是他這股抽騰勁兒,擱到戲裡才能放出光來。
褚青笑了笑,吐出一條筆直的煙線,又恢復到很落寞的樣子。
姜聞可不像他,沒興趣當那勞什子知心大姐,苦口婆心不是他風格,提一句就得,聽就聽,改就改,你若是不聽不改,當我沒說。
“兒女情長,但英雄氣不短,氣短了那就不叫英雄。”他拍了拍褚青的肩膀,道:“小子,得像個爺們!”
“啥叫爺們?”褚青覺著這個話題很好笑,不禁問道。
“啥叫爺們?”姜聞反問。
褚青又點上顆煙,笑道:“我看就七爺是個爺們。”
姜聞搖頭道:“不對,七爺是個瘋子,他不光敢殺鬼子,他誰都敢殺,算不得爺們。”
他夾著煙,用小拇指撓了撓頭,道:“那馬大三?”
“對頭,這才是個爺們。”
“可他腦袋都掉了。”
“我操腦袋掉了他也是個爺們!”姜聞掐掉一截煙,舔了舔,又重新點上,呸呸的吐了幾下菸草沫子,道:“人活著,就得乾點事兒,骨頭縫裡這東西……”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這東西,人死了它都不能死,得砰砰的跳!”
“……”
褚青頭回見著說話還帶這樣的,就像個大火爐在你邊上滋滋啦啦的燒,燒得你的血都熱了起來。
他笑道:“那您活著想幹點啥事兒?”
姜聞偏頭看著村口那半截土堡,嘴裡的菸頭快燃到嘴唇了,才道:“我有一哥們叫汪朔,這孫子平時都不講理,但說過一句特有理的話,他說本大國電影都是行活兒。”
“呸!”
他把菸頭吐到黑濘濘的小道上,道:“我就是想從這幫子行活兒裡頭,殺出一條路來。”
“本大國?行活兒?”
褚青抽了抽嘴角,你那哥們混哪兒的,說的怎麼都是黑話?不禁道:“您這話深了去了,我聽不了這個。”
“聽不了,成!我不說,你說,你想幹點啥兒?”
“我……”他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搖頭笑道:“我還真不知道。”
“不知道,也成!摸摸你自個那東西,看看死沒死?”姜聞瞪大了眼睛道。
褚青感覺他這表情,特像個賣保健品的。
媽了個蛋的,自己也不是小年輕了,丫頂著一臉鬍子茬,一頓忽悠,自己還真他孃的就沸騰起來了!
他不自禁的把右手伸進棉襖裡,冰涼的手貼到溫熱的胸口,好像滋滋的在冒白煙,手心處,捂著的就是自己的那顆心臟。
恰好是手掌大的那一塊皮,比周身的血脈還要更加的熾熱,褚青很清楚的感受著那股有節奏的韻律:
“砰砰!”
(晚上還有……)(未完待續……)
第七十章 丈母孃
“拜拜!”
“這段時間辛苦了!”
“兵兵,殺青宴見啊!”
“好捨不得你哦!”
趙微和林心茹一邊一個,拉著範小爺的手,搖啊搖的,滿臉不捨。
“哎呀!又不是見不著了,以後或許還能在一起拍戲呢。”範小爺這回倒沒哭,反而笑著安慰起兩個姐姐。
她的戲今天剛好全部殺青,拍完最後一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