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蛇精病,褲腿子趟到地上。撲撲冒煙,一個個英姿勃發。
褚青腦袋上的細帶子扯得有點長。像兩尾雉雞翎甩在腦後,冷風吹過。衣袂飄……特麼的飄不動。
香川照之專門教了他們日本武士的走路風格,上身不動,只有兩條腿在倒騰,小碎步蹭蹭的快,尤其是跑起來的時候,必須得哈著腰,身子前傾。
基本上,他們需要表現出一種很**又很牛*逼的姿態,走路得帶感,動作得拉風。沒有具體要求,就是讓大傢伙自由發揮。
一幫子人彪呼呼的走了一段,就停在哪,開始拗造型。
姜聞抽出武士刀在身前比比劃劃的,誇張又自然,揮灑自如。姜宏波差了點,但也中規中矩。
褚青就更差勁了,他非常不適應這種節奏和表演方式,下意識想做些幅度很大的動作,以達到搞笑的效果。手腳卻偏偏僵硬無比,只能跟個機器人似的扭扭捏捏。
“卡!”
趙一君喊了停,道:“青子,你手腳太緊,放開點。”
“好!”
“卡!”
“青子,你別端著,放開點放開點。”
“對不起,對不起。”褚青連忙道。
姜聞挑了挑眉毛,道:“我看看。”說著到監視器跟前,瞅了一會,皺了皺眉,衝他喊:“你過來!”
褚青也湊了過去,十分不好意思,這種情況沒有任何的客觀因素,就是自己實力不行,演不出來。
說白了,還是一直存在的那個“放”的問題,他能收著演,但就是放不開。
聽著很抽象,其實就如梁朝韋和劉德樺,劉德樺差就差在這一步,他演什麼戲總是端著架勢,特別是演喜劇,即便是穿女裝,那也叫一個正派,叫一個別扭。
需要你犯賤,你就得犯賤,需要你猥瑣,你就得猥瑣,需要你誇張,你就得誇張。不然,做演員,只能是合格一半。
“青子,兩個事,你記住了!”
姜聞直勾勾的瞪著他,讓褚青心裡有點毛。
“第一,你得認真!第二,你別想著怎麼搞笑!拿出你最認真的方法去演,別的什麼都甭想!明白麼?”
“明,呃,不太明白。”他搖搖頭。
“嗞!”
姜聞咂吧了下嘴,道:“甭管什麼戲,你就別當它是回事,得可著自己演。好比這戲,你別當它是喜劇,你要做的就是認真,你越認真,它越好笑。《英雄本色》看過吧?小馬哥?”
“恩,看過。”褚青很傻氣的道。
“你看我,我要是跟周閏發似的,穿一風衣,戴一墨鏡,拿兩把槍啪啪亂崩,你覺著好不好笑?”見他點頭,又道:“為啥好笑?因為我跟這個人物壓根不搭調,但我認真做了,這就叫喜劇效果!”
姜聞盯著他。問:“這回明白了?”
褚青猶疑了下,道:“我試試。”
“成!再來一遍!”
“Action!”
就見姜聞緩緩抽出刀。蹲下身,刀在前面一橫。目光凜然。
然後看褚青,手握拳抬到頭頂,扭胯擺腿,“啪”踏到地上,力氣重的泛起一股黃灰,把旁邊的姜宏波嚇得差點一蹦。
“停!”
趙一君的表情很複雜,滿意,又不太確定,只好喊:“老薑。你過來看看。”
姜聞顛顛又跑過來瞅,掃了一眼,樂了,扭頭喊:“青子,你再多耍兩下!”
“好嘞!”褚青應道。
認真,認真……
他覺著自己最認真的時候就是練拳了,反正都是做動作,正好跟這個鏡頭也契合,於是他剛才就耍了個起手式。
褚青不知道鏡頭裡的自己怎麼樣。所謂的喜劇效果,讓他感覺特無力,這就是道天塹,從來沒摸著過邊兒。
重新開拍。他深深吸了口氣,讓心思更加沉靜。
不去想什麼拗造型,不去想什麼拍戲。不去想什麼搞笑,他就是踏踏實實的耍了幾個套路。舉手抬足間,行雲流水。棉被和著碎花裙子,來回舞動,大開大合,配上他那一臉肅靜,簡直慘不忍睹。
“好!”
這次趙一君百分百的確定,大聲喊道。
褚青也跑過去看回放,只看了幾秒鐘,就不由咧開了嘴,對自己這個形象,感覺又新鮮又興奮。
…………
那個神秘人“我”,說大年三十兒晚上來取人,結果撂挑子沒來。扔下的這兩個俘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