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若是再遠點,就有個地鐵站可坐,若再近些,走著去也無妨,偏偏卡在這個距離上。
沒辦法,跑吧!
他邁開大長腿,順著狹窄的方磚道就往前跑,左側一排排車輛飛快往後退去。晨風細細吹著耳朵,此刻在朝陽下的奔跑,那是他二*逼的人品。
一時跑得興起,等過了北海,路況已經順暢了,但也沒心思接著打車。褚青身上已經薄薄出了一層汗,斜挎在身側的包,隨著他動作,一直犯賤的撞擊他的胯骨。跑步時候最煩這些零碎物件。像條死狗甩也甩不掉,那叫個鬧心。
好容易遠遠瞅見南鑼鼓巷的街牌,正開心著,就聽“叮鈴鈴”一陣車鈴聲,從右邊的衚衕裡猛地衝出來輛腳踏車,不打商量的直直撞到他身上。
他左半身著地,右邊是那個包,包上是腳踏車,車上還掛著個女人。果然,女司機什麼的最討厭了。拐彎明明按著喇叭還特麼不減速。
“哎喲!”
那女的似乎還搞不清狀況,壓在上面開始叫喚。
“姐,您先起來再哎喲成麼?”褚青無語,他倒沒什麼事,就是這種姿勢丟臉了點。
“啊,對不起對不起!”那女人忙道,腿一撐地下了車,又把那破車抬了下來,問:“你沒事吧?”
褚青站起來拍拍衣服。活動了下身子,確定無傷,道:“沒事。”
那女人年紀也不算大,面部線條很硬。不柔和,瞅著直愣愣的,擔心道:“你再好好看看,真沒事啊?”
“真沒事。”
褚青不想跟她磨嘰。說完就要走。
“哎哎!”女人忽地拉住他,道:“你那包!”
他低頭一瞅,那包上被刮開一個大口子。又細又長,摸了摸,光外皮破了,東西沒漏出來,還能用,就道:“沒關係。”說著還想走。
女人又拽住他,道:“那不行,我得賠你。”邊說邊掏出錢包,然後取出一張,嗯,十塊錢。
她臉一紅,那包再不好,也不像就值十塊錢的樣子,道:“那個,我今天沒帶多少錢,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我一定賠你。”
“真不用!”
褚青很鬱悶,這包不值什麼錢,他只想快點閃。
這女人就像一根筋似的,認準了的事非幹不可,拽住他胳膊死活不撒手,道:“不行,我一定得賠!”
褚青就覺著她是個神經病,撓撓頭,只得把手機號告訴她。
她也有手機,利索的存了號碼,隨後掏出張名片,道:“這是我電話,我有時候可能忙忘了,想不起來聯絡你,你一定得給我打電話。”
他稍稍意外,滿兜只有十塊錢的傢伙,居然還有名片,接過來道:“行行,這回沒事了吧,我走了。”
“嗯,你走好啊,拜拜!”那女人總算心滿意足的騎上車。
褚青低頭瞅瞅那名片,上面有個名字,李昱。再看下面那行頭銜,來頭倒挺大,還是央視一導演,雖然是個紀錄片導演。
他咂巴了下嘴,壓根就沒想要那錢,看過之後,順手塞進一垃圾筒裡。
經她一折騰,本來還有希望趕上點的,這下妥妥遲到了。上課,無聊歸無聊,但要麼乾脆不去,既然決定去了,遲到這種事根本不能忍。
話說進修班的課程已經接近收尾,最後一個重要專案就是排大戲,當然不能像本科班那樣正經。老師不太管,也沒啥指導,完全由同學們自己瞎鼓搗,然後在暑假之前,抽空在小劇場一演,就算完活。
也就是說,褚青這一年的學業快結束了,每當想起這個,他就特驚悚,因為時間真是太快了,去年報名時的情景還宛如昨天。
他覺著很可惜,自己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是在拍戲,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下真正的大學生活,甚至連學校食堂都沒去過幾次,最有印象的就要屬那棟小樓,以及圖書館了。
專業課方面,還是學到很多東西的,即便他認為某些課程確實很沒用。
這些知識,與其說豐富了他的實踐技巧,還不如說是給他搭建了一個表演領域的金字塔,他靠著自己的方法和領悟,正在一步步攀登上去。
…………
“你把我推來幹嘛?”
“嘿嘿,您給指點指點!”
褚青被劉曄連拉帶拽的弄上樓,看著幽暗的樓道里閃著慘白的燈光,不禁翻了個更慘白的白眼。
指點個毛啊,我知道你們演的是啥東西?
“那還非得這個點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