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血肉模糊。
這段留著剪輯用,準備放到電影開頭,表示劉建明和陳永仁各自身份的替換,以及時間推進。
導演原本的想法,是陳永仁拍入獄照,喀嚓喀嚓間,就從餘聞樂變為了梁朝韋。但現在加了戲,就索性挪了場景。改到了洗浴中心,倒是更具視覺效果。
拍完這場,劇組又忙不迭的轉移陣地,趕到下一場景:醫院的候診室。
這才是莊聞強新加進去的內容。也就是前情鋪墊。
話說褚青和梁朝韋不太熟,只在酒會上見過兩次。偉仔是個沉默寡言的,全劇組屬他最安靜,一到休息間歇。就獨自躲到旁邊,也不與人交流。
他為《無間道》算小小突破了一下形象,留著鬍子。頭髮油膩,有種髒兮兮的街頭感,特頹廢。
不過仍然很有型,那身皮西裝配T恤的古怪穿法,估計全香港就他能HOLD住。
跟他搭戲,褚青還略微興奮,這位可是香港演技派的標杆,就像土特產一樣,好容易溜達一圈,不買點回去都不好意思。
此時,倆人坐在長椅上,後面是群演患者,以及走來走去的小護士。這裡可以開空調的,溫度還好,當然他穿得也少,花襯衫加皮衣,還戴了頂帽子。
“錄音OK!”
“燈光沒問題!”
“Action!”
攝影機離得很近,鏡頭框住倆人的正臉,給了個大特寫。
褚青身子前傾,胳膊搭在腿上,眼睛斜瞄著他,滿臉苦逼道:“知道什麼叫倒黴麼?剛才那按摩小姐一進來,哇那樣子,跟琛哥的狗一模一樣,我當然不要她了。”
旁邊的梁朝韋,則仰著腦袋,攥著冰袋往額頭上敷,手指間還染著血跡。他完全沒在聽,面無表情,顯然心情特爛,只有看向對方的時候,眼中才跳出一絲色彩,雖然是嫌棄的色彩。
“等第二個進來,更倒黴,長得跟琛哥一模一樣。你想想,我這人再無所謂也受不了啊!”
褚青繼續道,特別特別的專注,不管他仰頭還是彎腰,視線始終不離分毫。
一個是不管你講什麼,我都不願意聽;一個是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特麼的就想講。這倆人並肩而坐,居然產生了種特奇妙的喜感。
“她還敢問我她漂不漂亮,我當然說不漂亮了,然後她一把就抓過來了,我就叫你來了。誰知道更倒黴,你每次都打爛人家東西,我每次都要賠給人家。所以說啊,按摩小姐不正點,就一定倒黴啊!”
說到這,褚青起身,又一拽他胳膊,特突兀的插了句嘴:“走了,去手術室。”
攝影師黎耀輝趕緊扛著機器,隨著倆人的步子,不停的倒退倒退,始終保持正面拍攝。
“仁哥,我叫你做點事情,你不用這麼不爽吧?這麼多年,你老埋怨我不給你事情做,出來混就是這樣了,你那麼想做事,怎麼不去當警察?”
褚青比梁朝韋高,但他縮著身子,看上去差不多。一個繼續仰頭敷冰塊,一個繼續扭頭死盯,倆人的肩膀都在晃動,步子邁的大了,亦或小了,邁的小了,亦或大了……從候診室穿過走廊,十幾米的過程,不斷的暗暗調整,最後到電梯前五米,終於調整到一致。
外表看上去,面容,氣質,服裝,好像都不同。但這倆貨此刻的畫風一搭,從頭到腳的貼合,都特麼是病人,只不過左邊那個是抑鬱症,右邊那個是躁鬱症。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只有你一個小弟啊,仁哥?”
攝影機移到身後,拍著倆人背影,褚青總算擰回頭,看著電梯門,嘮嘮叨叨道:“沒別的,就是喜歡你做事專心。哎,做事專心很重要……還有,今天的事你可別像琛哥爆料啊,他最討厭手下去鬼混了……”
梁朝韋實在忍無可忍,抬起右手啪地拍在牆上,說了本場戲的第一句話:“你饒了我吧,好不好?”
“咔!過!”
劉維強難得的露出點笑容,表示非常滿足。
這段鋪墊一出來,後面的情節便水到渠成,不顯突兀。而且也隱晦的提了一下,阿強和陳永仁對彼此的不同態度。
陳永仁對阿強的感覺很複雜,厭惡,鄙視,或者還帶著一點點同情,總之沒有太大的情誼,撐死算普通朋友。
因為他的是非觀念特別強烈,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是兵,你是賊,談不上相交。
而阿強呢,便要簡單的多,肯定把他當兄弟,至於為什麼?
吶!
“我就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