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第一次見你做東西吃。”她拄著下巴,很認真的盯著他的手,修長,靈巧,拿著把小刀細細的將腎臟劃開。
“呃,是吧,不過這技術含量太低。”
他晃了晃釺子,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一般般啊,剛接了部戲,喏,那是我的男主角。”她對那邊正給肉串刷油的黃覺努了努嘴。
“不錯,挺帥。”
他表示讚賞。又問:“別的呢?”
“什麼別的?”
“你跟李先生啊。”
“非常好。”
褚青不禁撇撇嘴。
“你跟范小姐呢?”她笑問。
“也非常好。”
周公子同樣撇撇嘴。
不知不覺已近正午,天空透淨,雲朵似緩緩流淌,風中帶著絲水草的腥味。陽光直照,但此處野地開闊,樹木繁茂,比別處要多了些陰翳。
他串好了腰子,放在一個托盤裡,正要摘掉塑膠手套,忽然一縮脖子。叫道:“哎!哎!”
“怎麼了?”她問。
“有東西進去了!”他不停扭著肩膀,只覺得奇癢無比。
“別動,我看看。”
周公子拽住他,一隻小手伸進衣領,冰涼的手指在微熱的面板上輕輕摩挲。
“往下往下!”褚青栽歪個膀子,配合她的身高。
“哪兒呢?”
“再往右點,對,就哪兒。”
她又劃了幾下,最後拈出一小團白色的絨毛。
“這什麼?”
“蒲公英吧。”他也不確定。
“蒲公英?”
她眨了眨眼睛。嘴唇湊過去,呼地一吹。
…………
十二個人,佔地很大。
四張小摺疊桌並排擺開,椅子卻不太夠。只能倆人擠一把。高原自然挨著竇維,煬子和竇穎,周遜和黃覺,褚青最倒黴。攤上何勇這麼個逗比。
各種肉串、內臟、生*殖器以及壯陽蔬菜鋪滿了一桌,小虎拿個打火機啪啪起酒。
“真喝啊?”褚青比較猶豫。
“多新鮮啊!從北*京城搬到這,你當哥幾個鍛鍊呢?”郭四道。
“呃。喝酒開車不太好吧。”他繼續強調。
“嗨,甭擔心!喝完下水遊兩圈,保你清醒!”
何勇不由分說,給他倒滿一杯,見大家都有,便起身道:“來,咱們先幹!”
“等會,話能隨便說,酒不能隨便喝,先講清楚嘍,為什麼幹?”陳勁擱旁邊抬槓。
“為什麼?多了!”
何勇高舉酒杯,一指煬子,道:“為煬子生辰!”
二指眾人,“為高朋滿座!”
三指曠野,“為春*水長天!”
四指黃覺周遜,“為才子佳人!”
五指桌上食物,“為美味珍饈!”
第六下卻卡了殼,“為,為……”
“為我們開心!”竇維接了句。
“對!為我們開心!幹!”
眾人紛紛響應,褚青也不好裝高冷,陪著喝了一杯。他不是頭回跟這幫人玩鬧,以前還挺有譜的,今天不知怎麼的,群情亢奮,又連碰了兩杯。
他喝慢酒還湊合,喝急酒妥妥撲街,三杯下肚,臉色頓時紅撲撲的。這還沒完,何勇那龜孫子立馬又提了一杯,獲得齊聲叫好。
這次他可不跟了,太特麼嚇人了!
原以為自己這種抽點小煙,喝點小酒,沒事打打牌,看看妹子大長腿的傢伙,就夠墮落的了,可跟這幫人一比,那就一修煉千年的白蓮花。
他想悶頭混過去,有人卻不饒。
“哎,青子,你怎麼不喝?”郭四揚了揚下巴。
“四哥,我緩緩,岔氣了都。”
“行,緩緩,一,二,三,四,五,喝!”陳勁數了五個數,推過滿滿的一杯。
“喝!”小虎接道。
“喝!”高原笑著湊熱鬧。
“喝!”煬子也開口。
“……”
褚青確實有點難受,但不至於那麼嚴重,大部分是裝的,他還想留著命把車開回去。可眼前這情況,如果不從,就等著被灌吧。
他正琢磨著,是喝,還是死磕。周公子倒看不順眼了,嚷嚷道:“哎,欺負人是吧!”
“就欺負人了,怎麼著?”郭四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