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再到簡單的線路板。
鏡頭忽然停在一個小女工的手上。她負責給熨斗纏電線,上個環節的同事似乎慢了一點,傳送帶沒有東西過來。就在這幾秒鐘的空檔,那兩隻年輕的手在不安份的騷動著。
“……”
觀眾從最初的沉悶,到此刻的專注。這是非常新鮮的觀影體驗,集體性的無意識,個體的孤獨,乃至生命,都可以批次生產。
褚青看得也很認真,不時跟弗蘭克交談幾句。
203部參展影片,他挑了15部作為重點。平均每天跑兩家影院,介紹主創團隊,向觀眾推薦,順便擔當主持。
在戛納,每一部競賽影片的首映禮,雅各布主席都會參加,並且親自推介。但在北影節,你指望誰來做?
蔡福超?佟崗?韓三評?那太玄幻了。
展映和青年電影計劃這兩項工作,已快佔滿他的行程,他只希望還能有些富餘,好去交易市場轉轉。
老實講,觀眾在影院看一部紀錄片的經驗非常少,會困,會無聊,甚至提前離場。今兒就很遺憾,有幾對情侶實在忍受不了,選擇了離開。
不過還好,大部分人都看進去了。
當喇嘛們將那幅獨特精緻的壇城沙畫抹去,一切繁華歸於塵土——《輪迴》也到了片尾。
褚青又把主創請上臺與大家交流,觀眾的情緒都很高漲,因為片子確實很好,而且也沒有這麼大咖的翻譯兼主持人。
等忙完這些,已到了晚飯時間。
他急匆匆的下樓,在路邊買了個超豪華加蛋加腸的十塊錢雞蛋餅,直奔國家會議中心——那裡還有一群人在等著。(未完待續。)
第八百二十三章 這是最好的時代(4)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晚了點!”
19點左右,褚青快步走進一間會議室,顧不上別的,先是連連道歉。
“沒事兒,我們也剛到。小褚吃飯了麼?”
“路上吃了,剛從展映那邊過來。”
問話的是個女人,50來歲,戴著黑框眼鏡。這位叫蘇曉衛,總局電影劇本中心副主任,丈夫是霍建起。兩屆華表,兩屆金雞,一屆百花,算國內獲得榮譽最多的編劇之一。
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叫夏剛,也是非常資深的導演,拍過《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大撒把》,還有褚青很喜歡的一部片《與往事幹杯》。裡面有個叫劉巖的小姑娘,美的是驚心動魄。
至於對面的兩位,一個是文化界,一個是傳媒界,根本不熟。而這五個人,便是青年電影計劃的評審團成員。
褚青急匆匆的進來,初時沒注意,坐下之後才發現這個格局:一張長桌,左右各兩人,特意留著主位。
他頓時尷尬,屋子裡都是前輩,自己算怎麼回事兒?可又不好起身,你屁股都落下了,再讓出去未免惺惺作態。
正糾結間,顧曉衛似有所察覺,笑道:“我們之前沒做討論,現在人齊了,咱們開始麼?”
“……”
他一聽這種徵詢的口吻,便知眾人態度,於是也不矯情:“好,那就開始吧。”
“那我就先說說。”
夏剛沒拿資料,就那麼開口道:“我們共收到劇本512部,初選有208部,複選有有37部,三選剩了10部。其實大家已經有概念了,我就拋磚引玉,列出我的最終名單。”
他頓了頓,繼續道:“第一個,《倭寇的蹤跡》,作者徐昊峰。劇本結構很一般,故事也沒什麼亮點,但它關於武術的立意和打鬥設計,我覺得有別於傳統電影,堪稱開宗立派。”
開宗立派,這四個字不可謂不嚴重。其他四人沉默片刻,那個傳媒界的哥們首先點頭:“同意!”
“同意!”褚青接道。
“同意!”蘇曉衛也應道。
“同意!”
於是乎,首個名額《倭寇的蹤跡》,全票透過。
“第二個,《柳如是》。”
夏剛接著道:“劇本我不多說,大家都看在眼裡,我只想說一句,以如今的市場環境,出現這麼正經的電影太難得了。”
“呵……”
眾人輕笑,這個“正經”當然是褒義詞。不過蘇曉衛保持謹慎,道:“這片子早就有主了,是新影和常熟做的一個專案,如果咱們選出來,是不是太政治化了?”
新影,是中央新聞電影紀錄製片廠的俗稱,也是高階機構,但存在感被中影完爆。他們送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