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她上次的留言來看,像是已經找到了關於劍譜的蛛絲馬跡,難道劍門會和這件事有關?”
見我將目光移向他,分明有所指,慕容的表情十足無辜:“你別太高估我了,許多事情我也不過是比其他人多一點情報罷了,對於這件事,我先前可是一點也不知曉。”
“過謙了,擎天門主也不知道的事天下還有誰知道?”我淡淡輕哼,不置可否。慕容家費幾代之功而建立的情報網遍佈大江南北,擎天門主所得到的訊息,想必要比皇帝的更快而詳盡。“再者,剛才我要去拿那把劍的時候,她似乎不願我去碰它?你那句小心又是從何而來?”
慕容笑道:“或許那把劍上有什麼玄機,我見她的神色有異,也就這樣和你說,實際上連我也看不出那把劍究竟有何奇異之處。”頓了一頓,又續道,“秋雲羅這件事暫且作罷,現在她沒有與我們聯絡,甚至在方才眾人面前看也不看你一眼,想必是自己還應付得來,我們不宜有所動作,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然要收斂三分。”
我頷首沉吟著,遇到難解處,手不自覺地輕敲起光滑的檜木桌面,卻被那人倏然握住,收入掌中,緩緩摩挲。“我比較好奇的是,你能夠一口道出那把白露劍的來歷。”
我聞言輕勾嘴角,不覺有點苦澀。“劍曾是秦家祖上所有,到我祖父的那一代因遭火而遺失,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
“所以睹物思人,想為白露劍正名?”
“不止是這樣,本來是想借著雲羅把劍遞給我,看看她會有什麼話要與我說,可惜沒有,現在看來,顯然是多此一舉了。”
“暗潮洶湧的劍門如今已是高朋滿座,現在若有冥月教和君家的人在,不就可以更熱鬧了?”慕容輕輕一笑,在我看來顯有惟恐天下不亂之意,不由得挑挑眉略表異議。
“漏了一個,西域的天山仙府如果不是地處偏遠,三月初三的熱鬧只怕他們也不會放過吧。”
在中原武林尚為了一門半派而爭得你死我活之際,天山仙府早已不動聲色的將西域的天都十二府全部收歸其下,這意味著仙府幾乎已經控制了整個西域,而不僅僅是西域武林,這些訊息都是昭羽告訴我的,當武林勢力已發展至足以威脅皇位時,朝廷又怎會坐視不理,而自古,無非是兩者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罷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若是南北開戰,北軍南下,就會出現北庭一大片的後方空虛,無人防守,這是極為危險的一件事,又或者,兩軍交戰於敘江處時,必會互有損傷,到時候鷸蚌相爭,那個坐在暗處的漁翁又會是誰?然而當初所見到的天山府主白羽塵,卻儼然是一個翩翩倜儻,爽快風流絲毫不遜於慕容和封雪淮的人物,不禁微微喟嘆,要看清一個人,實在不能以尋常眼光來揣度之。
“未必,或許他們早就來了。”他勾唇一笑,頗有些邪冷的味道,不似慣常溫煦。
我見狀欲言,卻見慕容神色微變,指指窗外笑道:“我出去一陣。”
微微一怔,尚來不及反應,那人已輕捷地消失在繁花搖曳的枝叢中,正不知何故,門外便傳來叩門聲。“秦大哥,你在嗎?”
一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我就知道慕容為什麼要跑了,只得摸摸鼻子自認倒黴,心中狠狠腹誹了他一頓,一邊硬著頭皮去開門,將那個調皮又難纏的麻煩精迎進來。
“秦大哥!”來人在門一開啟便疾撲過來,害我猝不及防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抓住桌子邊沿才穩住身形。
“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被硌在背後的桌沿撞得差點骨頭散架,不得不扶住暈眩的額頭,一手抓住來人的手臂。
“沒有,”凌心吐了吐舌頭,模樣頑皮至極,讓人縱有再大的火對著他也發不出來。“太久沒看到你了,怕你不想見我。”
“怎麼會,不是天天見麼?”我揉揉她的頭髮,笑道。
“還說呢,你天天和慕容公子在一起,就算見到了你也沒能說幾句話!”小妮子鼓起雙頰,明顯不滿。
“還敢這樣說,”我輕叩上她的前額,“你大小姐哪一次見了我們不是使盡渾身解數非得攪和了個徹底才甘心?”以致於連慕容也有些束手,索性一走了之。
“可是到現在你也沒告訴我我想要的答案!”
“好好,你想問什麼,我有問必答。”嘆了口氣,從心底便將她視為妹子的自己,也因此矮了一截,拿她沒轍。
她露出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笑容,如連珠炮般地開始發難。“你不是說自己不是武林中人嗎,怎麼卻認識擎天門主,你們還這般熟稔?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