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鄰居,可是她從小到大無論哪一樣都比我好,漂亮,聰明,家境富裕,大家都以為我們是好朋友,但其實我希望她早點死去,是的,我除了期盼自己能活得比她長之外,沒有任何一點能勝過她。高考後我落榜了,她卻考上了名牌大學,還假惺惺地叫我來學校告別。那個時候我劃過一個念頭,如果我變成她該多好。”羅副校長激動地說著,而池子裡的雙手似乎也在傾聽著,放鬆了些,但依舊牢牢抓著嘉慧的腦袋。
“於是我提議去三樓理化實驗室玩玩,因為那裡是當時全校最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當我走過那條掛滿畫像的甬道的時候,發現多了一幅,畫像裡的人似乎在告訴我,只要我殺了她,我就能取代她。”羅副樣長繼續說著,並且朝我走來,我知道她想幹什麼——把我和嘉慧一起推進硫酸池。
“可是你就算殺了那女孩,你和她長得又不一樣。”我不解地說。
“你很快會知道,這個池子的神奇地方了。”羅副校長得意地笑道,忽然抓起嘉慧的頭朝池子裡按去。
但是,抓住嘉慧腦袋的那雙腐蝕殆盡的手臂轉而抓住了羅副校長,羅副校長几乎邊吭都沒吭一聲,整個人上半身全部塞進了硫酸池裡。
池子開始冒煙,羅副校長在池子裡發出痛苦而含糊不清的尖叫聲,那聲音劃過了學校寂靜,在老教學樓迴盪開來。
沒多久,她不再動彈了。
而我也知道了她所說的那池子所謂的神奇是什麼了——她的頭髮全部被腐蝕了,而唯有那張臉卻完好的儲存了下來,並且如一張畫紙從池子底浮了出來,飄在上面。
一張栩栩如生的臉蛋,幾乎和活著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和藹如平日裡的羅副校長。
嘉慧完全恢復了過來,只是有些虛弱。
但我心中依然不解,事情是不是弄虛作假的結束了?看來二十年前被殺的女孩才姓羅,而副校長才叫田嘉慧,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暗暗地以好朋友的身份幫助自己的親生父母,難怪她會住在老人對面。
嘉慧重新振作起來,投入到複習中。她笑著告訴我,即使自己今年考不上,明年也會繼續復讀。我則鼓勵她一定可以成功,只是對她新理的髮型有些困惑,雖然她說自己完全不記得這段日子所做的事情,但是她的頭髮卻和那些天她畫的那個女人一樣。
我將她畫滿人像的本子拿過來,她告訴我說沒用了,就當送我做紀念。學校也開始準備推倒老樓重建了。當然,作為百年老校的標誌性建築物,還是要介紹一下它的歷史。學校放了半天假讓我們回去調整狀態,準備模擬考試,而我則對學校建校歷史有些好奇,於是照例去了檔案室翻看。
這些老檔案已經積滿灰塵,並且準備燒燬了,還好我早來了一步。上面說這所原本是教堂的學校是一位神父捐獻修建的,而在抗日戰爭的時候,則被作為侵華日軍的駐地。
我繼續翻看下去,卻發現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檔案上清楚地記載著,一位大學畢業來學校教書的年輕漂亮的女教師被日軍充作慰安婦,關在了學校老樓的閣樓裡面,最後這個女孩不願意再受折磨,吊死在閣樓窗戶前。而這個女孩就叫田嘉慧,是上海人。
這個時候我恍然大悟,那個冬天的傍晚我離開的時候,看到嘉慧在視窗對我告別,當時我覺得那麼詫異。國為以她的身高站在三樓的教室窗邊是根本看不到臉的,而那天我卻清楚地看到了她低著頭對我招手。
我的手碰到了旁邊的畫集,忽然一陣風吹開了它,隨著書頁的翻動,我看到畫集上清秀女子如活了一樣,嘴巴一張一合。於是我立即拿了過來,一頁頁迅速翻起來。
隨著口型的變動,畫像上的女人似乎在說話,我看了好幾遍才勉強猜出來
“四月初五,阿拉來找儂。”
我慌忙看了看日期,果然,那天正是農曆四月初五,也是那個女老師上吊的日子。於是我跑到教室,卻發現嘉慧早就離開了。
我連忙衝到三樓,教室的門敞開著,果然,嘉慧站在課桌上,頭頂的房樑上懸下來一條黑色繩狀的東西。
我把嘉慧抱下來,可是房樑上的“繩子”依舊朝著她的脖子飛去,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那不是繩子,而是一條又黑又長的髮辮。
然而緊接著,一個倒吊著的女人從房樑上漸漸浮現出來,先是頭,再是肩膀,接著是整個身體,黑色的辮子纏繞在她的脖子上,白色無瞳孔的眼睛死死地望著嘉慧。
“我們,都是喜慧,來啊,來啊。”她的喉嚨裡發出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