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縮水的布匹。
紀顏和黎正的臉色變了,尤其是黎正,他的手下意識地離開那人的肩膀。
店老闆的面板繼續緊縮,最終裂開了,我彷彿看見一個破繭而出的蝴蝶一般,在店老闆幾乎已經沒有生氣的面板下又鑽出了一個頭顱。
那個頭緊緊地被繃帶所纏繞著,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和嘴,那雙眼睛的瞳孔絕對不是人類所有的,而是透著獵食者特有的貪婪。
接著,他彷彿如脫去衣服一樣脫去了那個看起來微胖的中年男人的外皮,他真實的樣貌原來非常瘦削,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衣,雙手修長。
“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和你們各自見過面了,當然,不申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
他優雅地向我們鞠了個躬,然後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
“我叫白楊。”
他笑了一下,裂開的嘴巴像破了的石榴,露出一排細碎像碎屑似的牙齒。
紀顏驚訝地看著他。
“工蜂,魘術……”
隨即他朝後退了一步,“你應該死了才對。”
黎正有些不解地望著這兩個人。當然,我是知道白楊的故事的。
“的確,我自己也覺得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惜的是你的父親那時候過於年輕,並沒有好好檢視我的身體,如果用常人的思維來看,一個全身被燒焦、沒有氣息的人的確應該必死無疑。可是如果不是人的話,自然這個理論就不成立了。”
白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喝下去。
“你是來報仇的?可惜我父親早就過世了。”
紀顏警惕地望著白楊。
“不,我絕對沒有找你尋仇的意思,甚至我還要感謝你的父親,否則的話我還要一輩子在那個鄉下村莊裡做一個會計,我不會發現自己身體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你父親一生都在尋找,最後還搭上性命的原因。當然,也包括你的父母,黎正。”
白楊望向站在一旁斜眼看著他的黎正。
“說下去,關於我父母的事情。”
黎正低沉著聲音問道。我從未見他有過如此的狀態。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二十年前,其實你們的父母都在尋找會使用魘術的那個部落,紀顏父親再遇見我後知道了魘術的可怕,於是放棄了尋找的必要,可惜的是你的父親卻過於執著,甚至與部落裡的其中一個女孩相愛了,並帶著她離開了那個地方。對於這個部族來說,這是不可饒恕的行為,在她們看來,男人不過是傳播生命的工具和保護部族不被外界騷擾的武力而已,是卑微的工蜂。於是她們對那個逃走的女孩下了魘術,詛咒她悲慘的命運,結果你知道,她死在了自己最愛的人手裡,也就是你的父親手中,釘刑,實際上就是部族用來處罰叛逃者和不忠者的刑法之一。
“你的父親在變瘋前留下遺囑,將自己的兒女分別託付給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照顧,因為他知道誕生的兒女絕不能一起長大,部族不會放過他們,所以分開來安全性大一些,於是你被交給了你父親的好友,當時還是刑警的黎隊長,而你妹妹則交給了紀顏的父親。”
白楊緩緩說完,但是黎正依舊冷冷地望著他。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那是因為,我已經去過那個部落了,而且我們達成了交易,只要我滿足她們的要求,就可以解掉我身上的魘術,重新變回人類。”
說完,他望向紀顏。
“交易?”
我問道。
“是的,你們也知道,那個部族幾乎快被這世界所遺忘,她們想重振以前的輝煌,不過她們的障礙是男人。這個世界不可否認是男性當道了,如果想回到那個時代,必須將他們重新變成工蜂。”
白楊笑了笑。而他的話卻讓我一陣發寒。
“看著吧,很快你們就會知道,那戒指有什麼作用。”
說完,他站起身打算離開。
“你來了還能輕易離開麼?”
黎正再次伸手過去。
“打倒我也沒有用,戒指不會自動脫離。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如何讓戒指脫下來。更何況,我不認為你們兩個有這能力。”
白楊又笑了笑,充滿了不屑和藐視。
“當所有的女孩都變成公主,我會告訴你們空間是怎麼回事的。要怪,就怪你們的父親,去招惹那些不該招惹的部族。”
白楊不像在說謊,他離開了紀顏的住所。
紀顏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