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坐下喘了幾口粗氣,才對紀顏道:“小夥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你能看出我這屋有問題?”
紀顏點了點頭,說:“我也是略知一二,你這屋真的有問題。”
老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又一次抓住了紀顏的手腕:“那你可來著了。你要是有辦法一定得幫我這個忙呀。”說著道出了這屋離奇的實情。
原來老頭叫陳富軍,是軍分割槽轉業的幹部,退休好多年了。他老伴死得早,就給他留下了一個叫陳生的兒子。陳富軍又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才將兒子拉扯大,現在陳生在市教育局工作,還沒結婚。本來等陳生一結婚有了孩子,陳富軍在家一抱孫子也算大團員。沒想到這半年家裡出了一件怪事。開始的時候陳生睡眠不好,每天黑個眼圈,也沒當一回事就以為白天上班太累弄得。後來發展到越來越厲害,他的全身開始起黑斑。這黑斑越來越多,而且奇癢無比見不得陽光。去了好多醫院都找不到原因,有說是不知名的真菌引起的;有說是感染了什麼東西,反正是現代醫學束手無策。後來有人說恐怕是這屋有問題,不過什麼問題就都說不清楚了。
說到這兒,陳富軍的眼圈竟然紅了,哽咽道:“可憐我兒子陳生,從小沒媽和我吃盡了苦。現在有病我這當爹一點辦法也沒有。唉,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要來衝我來呀。”說著又拉起紀顏道:“白,白同志,你要是能治好我兒子的病要我做什麼都行,我怎麼著也行呀……”看來他真把紀顏當成救苦救難的活觀世音菩薩了。
我們看到陳富軍老漢對他兒子竟然如此之愛,也不禁動容。我這輩子就是見不得這個,也拉起紀顏的手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紀顏也點著頭,對陳富軍道:“您別急。我也是憑感覺,也一定幫您。不過如果真的是這屋裡有問題的話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也得在子夜陰氣最重時才能出來。”
“那就麻煩你們了……”陳富軍戰戰兢兢地說。
不過陳生的回來倒是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他穿了一身並不怎麼得體的西裝,帽簷壓得很低,但還可隱約看到臉上的點點黑斑,總得來說長得算比較帥的了。聽陳富軍說紀顏是看陰陽的師傅,瞟了我們一眼,冷冷得道:“封建迷信!就憑你們?”接著轉身對陳富軍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別什麼人都往家帶。你好歹也算離休幹部,真沒素質!”陳富軍讓兒子搶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哆嗦了幾下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我注意到陳富軍臉上似乎瞬間隱過一絲奇怪的表情。
看陳生對他父親這麼沒大沒小,我真有點上火,剛想說點什麼,紀顏確先湊到了陳生耳邊,耳語了幾句話。這下輪到陳生驚愕了,他呆了一下,眼睛瞪著老大,像看一個怪物一樣足足看了紀顏幾分鐘,才憋說一句話來:“好,我看你有什麼本事!”
整個晚上都很無聊,自從陳生頂了他父親幾句後陳富軍一直沒和我們說話,偶爾從他屋裡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砸什麼東西,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可以聽得清楚。一會兒孫富軍出來上廁所,我發現他本來微弓著的腰竟然挺得筆直,完全沒有了剛才滄桑的樣子,沒有理會客廳的我們,直接進了衛生間。我對他與剛才大相徑庭的表現有點奇怪,不過又說不出什麼,看看紀顏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也就沒理會他。
九點多的時候和紀顏下去吃了點東西。再上來的時候陳富軍和陳生都已經睡了,只留下我們兩人在客廳裡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被一陣冷風吹醒,才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奇怪的是客廳的門窗都緊閉著,根本不知道從那裡吹來的風。屋裡沒點燈,但可以勉強看得清。我發現紀顏不在了,空蕩蕩的屋中只有我一個人。
陰暗,冷風,靜謐無聲。
“這傢伙出去也不和我說一聲。”我一邊嘟囔著一邊推開了陳富軍那屋的門。紀顏很有可能去他那兒了。
沒想到陳富軍那屋也根本沒有人,屋裡飄出一絲駭人的陰森。我再推開陳生那屋的門,還是沒人。“怎麼人都能丟?”我開始感覺到自己心臟劇烈跳的聲音,冷汗順著腦門兒滑進了脖領子,像一隻只小蟲子在緩緩蠕動。
又是一陣無
是紀顏站在那裡,冷冷地面對著我,一言不發。
“你去那了,剛才嚇死我了。”
沒有回答,他一動不動地望著我。
我這時候才感覺紀顏好像有點不對,他眼神中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我,面無表情身無動作,完全不是平時的做風。
而且,紀顏的褲管下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