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樣子早就已經有準備了。
一群御林軍已立於我們身後,約三十來人,身著甲衣,手持器械,面色蕭瑟。
樹枝,輕輕的垂下。葉,掛在枝頭,晶瑩碧綠。
輕輕伸出手,拽下一片,只是微微一拈,它便在我手中碎成片,攤開掌,片片碎葉隨風而飛。再次揚起我無奈而零亂的心情。
一切,已經不再我的預料之中。
嘴邊一抹譏俏,看向她:“想不到區區一個上官琉雲,竟讓皇后勞師動眾!”
眼神定定的望向她。
長孫瓏兒,她是如此的知道我的心思。她明白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長孫炎煌迎娶歐陽雪兒,也知道長孫炎煌不一定會依他們所願,所以,她很聰明,用我的安危作為交換的條件。
早該知道,她與我,是那樣的相似,都有著對愛的自私。
初見的時候,我竟然會對她抱有幻想。
真的,看錯人了。
或許,她沒有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有她的理由。但我和長孫炎煌的相識相知錯了嗎!
誰能理得清這些紛爭,誰能避得開這些喧攘。
她的目光閃爍:“我不會為難你!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在成婚之前,他是找不到你的。”
說罷,輕輕的轉過身,明黃色的衣裙,在夕陽下,刺痛我的眼睛。那移去的腳步,一步一步,輕柔卻堅定,重重的踩在了我的心上。
他們,想帶我去哪兒?要把我關在哪?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提不起恨,提不起怨。
只有滿心的無奈,一種無力的悲哀。淚,流多了,便奢侈了。
我不會再在其它人面前哭泣,收起淚,將一切的痛楚隱藏,埋在心裡。
長孫瓏兒說,我與他不該相遇。
但我知道,我們沒錯,相愛沒錯,錯在老天不肯給我多一些的時間。
閉上眼,張開雙臂,夏日炎熱的風,慢慢襲來,卻依舊有東西在慢慢冷卻,尖銳的疼,在心上撕開一道口子,看不見的血,在心中流淌,但面前的御林軍,看到的,只有我溫柔的笑。
是的,我在笑,臉上,漾滿讓所有人花容黯淡的笑。
漸漸的,笑出聲來,笑到讓他們都低下頭。
最後凝望一眼御書房的方向。長孫炎煌,此刻,皇上會跟他說些什麼,當我消失後,他會不會怨我,會不會心痛,會不會再一次的孤獨。
會不會…………
他們,慢慢的圍上來,略帶猶豫,動作遲疑。
深吸一口氣,起身,上前。
我不想為難他們,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一切本與他們無關。
停止長笑,整理好被風吹亂的衣襟,朱唇輕啟,輕輕說道:“我跟你們走!”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掀開車簾,上車後,裡面已經備齊了衣物以及一些上等的生活日用器具,東西一應俱全,準備周到、妥貼,坐穩後,車伕一聲喝,馬車向前開始行駛,一路上,急馳著。
車窗外的風景依舊是長安的風景,出了宮,過了大街小巷。
車,停在了一幢簡單而大氣的府門前,上面赫然寫著“楊府”。
楊府?為何長孫瓏兒會把我囚禁在楊府內。
轉念一想,好一個長孫瓏兒。她果然聰明,最容易找到的地方就是最不容易找的地方。
她的確不曾虧待於我,她是何時得知我與楊小婉的情誼,她又是怎樣以楊將軍的帶罪之身來要求他們保守秘密。
長孫炎煌,無論也想不到我會在這裡。
御林軍部分返回,留下兩人在府中守侯。
被前來接應的丫環帶入一處偏廳。細細打量周圍的環境,正堂放置著一副大氣而豪邁的猛虎下山圖,四周懸掛著漢時書法家的字畫,紅木的椅凳,可以看出主人是怎樣的胸襟。
一陣腳步聲慢慢的走近,快速而凌亂,緩中帶著急。
“琉雲姑娘!”楊小婉神情中略帶著欠意。
在她身邊,一位威嚴而略帶憔悴的男子,與她有幾分相似,想必便是楊將軍。
“琉雲姑娘!老夫得罪了!”只見他雙手一拱,身,微微往下欠。
這一切與他們無關,全是長孫瓏兒的主意,他們,也只是受制於人,何以出此言。
於是趕緊扶住他,道:“將軍不須介懷,此事,與你們無關。”
見我如此大度明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