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我的方向,迎風站著,而蘭心姑娘就站在他身邊。
男的俊美而頹廢,女的嬌美而溫柔,那個畫面,很美。
這樣美麗的畫面,一貫是我樂於欣賞的,只是,今天看來,卻刺眼更刺心。
牙齒用力的咬在嘴唇上,直到品嚐出血的滋味,我終於聚集起了力量,轉身,邁步。
睿思,相信我,這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我做我的公主,而你浪跡你的江湖,斗酒自醉,有美相伴,從此,各自走各自的道路,再沒有交集。
只是,我要轉身的時候,你為什麼還要回頭,在這個時候,用這樣悲涼的眼神看著我?
有很多甜甜、粘粘的液體,忽的自胸腔迸出,我決然的轉頭,飛快的追上逸如,只差一步,真的,只差一步。
耳邊,是許多人的叫聲,叫什麼呢?聽不清楚。
那天留在我記憶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是睿思突然衝我我面前。
當意識再次回到我身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清晨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宮中的,只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自己寢宮中,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床上了。
“殿下,您可醒了,嚇死奴婢了!”耳邊的聲音,同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從小就跟著我的宮女殊月。
“好好的,你怕什麼?”我說,開口才覺得聲音嘶啞。
“殿下,喝點水。”殊月很熟悉我的一切,一邊已經端了水,遞到我的唇邊。
白水,儘管是玉泉山的清澈泉水,喝到嘴裡依舊淡而無味,我皺眉,“我要喝點酸梅湯,不然來點冰糖梨汁也好,誰要喝水,怪絮煩的。”
“我的殿下,鄺大人特意吩咐的,只給您先喝些清水。”殊月立馬搬出了逸如,“殿下昨天回來,弄得宮裡人仰馬翻的,鄺大人說已經瞧過大夫,不防事,叫不要驚動皇上和娘娘那裡,就是太醫,也沒有傳召,所以這會不敢亂給殿下吃東西,還是等您好些再說吧。”
我點頭,上次說的話,逸如倒是沒有忘記,因為我如今的情況,我特意叮囑過他,若是再出什麼狀況,也不必驚動更多的人,太醫瞧不出我的毛病,來了也就是開些溫補的藥,吃了沒有好處,搞不好還適得其反。既然這樣,不如索性挺一挺,情況也未必多麼嚴重。
翻身起床,殊月已遞過外衣,幫我披好。我深深的呼吸了兩次,氣息順暢,四肢也活動自如,於是我吩咐,“傳膳吧,我餓了。”
“可是,殿下……”殊月有些遲疑。
“還有什麼事情嗎?”我奇道。
“殿下,王大人從昨天起,就一直站在殿外,這會,要不要先請他進來。”殊月問,也不看我,只如常的服侍我穿衣。
“哪個王大人?”我一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忙問。
“殿下又逗奴婢,還能有哪個王大人能有這樣的耐性和能耐,站這麼久,誰也勸不走,誰也趕不走。”殊月說,語氣里居然有了三分的揶揄,只是語氣有些奇怪。
“睿思?”我推開她幫我整理頭髮的手,繞過屏風,走到殿門口,早有人挑起了簾子。
王睿思站在殿前,這會正抬頭看著天空,見我出來,方才一點一點的收回視線。
“你怎麼站在這裡?”我嘆了口氣,“回去吧,我沒事。”
“我知道你現在沒事了,我也不會站更久,我只想問你一句話而已。”睿思說。
“你想問什麼?”我反問他。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他說,“如果這次我同逸如爭,你能給我同樣的機會嗎?”
“我不回答如果的問題,”我搖頭,“睿思,你也可以不必讓自己糾纏在如果中,這世上哪裡有這樣多的如果。”
“有的,”他看著我,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又澄淨如初,“小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就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我的生命中,就總是有太多的如果,不可預期,甚至讓我覺得,如果沒有你在,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地更好;到如今我卻明白,我生命如果沒有你在,那麼我活著同死了,又有什麼不同呢?”
我轉身,不意外看到殊月眼中的淚,她一直站在我身邊,自然也清楚的聽到了睿思的話,我仰起頭,控制馬上要決堤的淚意,也壓制心中的痛和衝動。
為什麼結果總是這樣,我越是不想傷害到別人,結果就越是這樣深的傷害到他們?
只是,我不想哭,哭會讓他們墜入更深的劫難中,這是我不想的,也是不願的,我只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