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氣的話幹什麼?”簡芷是如此的愛說話,即便在這讓人有些微傷感的涼夜,“大不了我犧牲點,我也天天來個綵衣娛親好了。”
“有你胡說的功夫,還不如去正經看點書,典故也是拿來混說的。”文蘭啐他,一時,瀰漫在周圍淡淡的憂愁也消散了,留下的只是朗朗的笑聲。
我沒有說前一天夜裡發生的事情,雖然我一直知道,有一股隱藏著的勢力,時時的在暗處窺探著我,不過眼下畢竟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何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過是一位公主,那些人花了這樣多的力氣,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既然什麼都還不清楚,就無謂給大家增加煩惱了,於是,又看了一會星星,也就各自散去了。
時辰不早了,自然,我也不想回宮去,睿思說順路,便由他送我回公主府去。
清淡的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的公主府距離逸如的家並不是很遠,所以我樂得走路,而睿思就一直靜靜的跟在我身後半步左右的地方,沉默無語。
“你今天話很少。”快到公主府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轉身看他,一路相送,我總覺得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三天後,你希望誰贏?”睿思低著頭,似乎是想了想,才緩緩的問了出來。
“這個……”我忽然很痛恨自己挑起話頭,這樣無法回答的問題,還不如干脆別給他機會說出來,“很多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了,那麼你呢?你覺得誰會贏?”斟酌了一下,我決定把問題踢回去給他。
“逸如,”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馬上給出了答案。
“睿思,你要做什麼?”有一瞬,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冰冷而讓人覺得驚恐。
“殿下,別想太多了,什麼都會好好的,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想堂堂正正的贏他,早點回去睡吧。”睿思笑笑,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不容我置疑的轉過我的身子,推我進門。
什麼都會好好的,他的話一直迴盪在我的腦海中,直到很久以後。
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陳風白,白天他在校場大出風頭,似乎那長而深的刀傷並不是留在他的背上一般,我倒要去瞧瞧,如今,他的風頭是不是還在。
升隆客棧的屋頂,我已經非常的熟悉了,三更已過,客棧裡只有少數幾個房間,仍舊透出燭光,拿眼睛一掃,我已經看清楚了,陳風白的屋子漆黑一片,如果他不是出去了,就應該是睡了。
悄悄潛到他的屋外,指尖輕輕一叩窗子,裡面原本似乎有的低低的說話聲驟然止住,我微微一愣之後,便揚聲問道:“陳兄,睡了嗎?”
“還沒。”陳風白回答的卻很快,隨即,屋子裡火摺子的亮光一晃,光暈就一層層的透出來,片刻後,陳風白屏燭開門,燭光下,臉色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
越過他的身子,我快速的掃了一眼房中的一切,後窗禁閉,屋子裡一目瞭然,除了他並沒有半個人影,那麼剛剛,是我出現了幻聽?
“昨天才遇到‘鬼’,今天半夜還是照樣亂跑,你真以為自己有九條命嗎?”陳風白讓我進屋,語氣裡有些微的責怪。
“這是擔心我嗎?”重新打量這間屋子,仍舊沒有另外一個人存在的跡象,我笑了笑說:“我來看看,白天這樣一番折騰後,陳兄是不是已經支撐不到下一場的比試了。”
“怎麼會?”陳風白放好燭臺,“寧兄的傷藥好得很,我想,到了下一場比試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微微蹙了蹙眉,他忽然換了的稱呼,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於是不再多留,又寒暄了幾句,就退出了屋子。
仍舊走來時的路,在走到某處時微微一頓足,便不再遲疑,一口氣奔回了公主府內。
一個多時辰之後,我的書房裡多了一條黑影,因為沒有點燭火,他整個人掩在月色中,真的彷彿是一條影子而已,而我,已經等他很久了。
“有什麼發現嗎?”我輕聲問,彼此太熟悉了,沒等他開口,我已然自朦朧中醒來。
“他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也沒有人進出過他的房間,”影子說。
“就這樣?”我疑惑。
“我們查過,他左右的房間都是空的,下面的房間也是空的,但是,斜下的一間房裡,卻有一位客人,影子接著說,“自從下午,斜下的房間裡住的年輕客人就沒有離開過屋子,但是,也沒在屋子中。”
“查了那是個什麼人了嗎?”我問。
“查了,一個姓張的青年男子,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