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如考到了第二名,而文彬卻考中了第三名,一問之下,我才知道睿思同逸如竟然抽到了同組,這大約就是天意了。
武科的考試雖然沒有文科的八股取試受到的關注度高,不過該有的賞賜還是有的,幾天後,吏部報出了職位的空缺,陳風白、徐文彬受了都司僉書之職,從三品,王簡芷、王睿思授守備之職,正四品,逸如卻出乎眾人意料的進了督察院,受了左僉都御史,雖然也是正四品,不過督察院出了名的位低而權重,聖旨一下,朝廷上下,幾乎人人都相信,皇上最屬意的駙馬人選,非逸如莫數了。
為此,疏荷著實高興了幾天,她同書香、書馨打了賭,賭注是什麼我沒問過,反正他們打賭的事情也是偷聽到了。不過當我一天之中,第三次聽著疏荷不自覺的哼起小調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她:“怎麼這樣高興?”
“鄺大人溫文邇雅,人又生得俊秀,難得的是同殿下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的脾氣性情都知道,奴婢這些年冷眼看著,殿下使起小性來,鄺大人不僅能包容還善於開導,這樣的人,如今打著燈籠也難找了。平民百姓家尚且有俗話道‘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何況是殿下生在帝王家,一萬個人都想做駙馬,可又有幾個是真心的愛殿下的人而不是這顯赫的皇權,一這樣想,奴婢就忍不住替公主高興。”疏荷說,眉眼間,喜悅流動。
我笑了笑,讓她做自己的事情去,這幾天,這樣想的人太多了,就連母親也私下同我說,駙馬的人選必定是逸如無疑了,因為父皇先前就屬意他,如今他雖然沒有考到頭名,但是他父親官居兵部尚書,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左僉都御史,以家世論,陳風白已經是不能同他相提並論了,更不用說,逸如一直是我的侍讀,從小陪伴在我左右,怎麼看來,都是駙馬最合適的人選。
只是,考試考過了,官也封完了,駙馬的事情,卻像被父皇遺忘了一般,朝堂上,不提,後宮裡,不提。這樣反常的沉默,才真正讓人覺得不安起來。
這幾日,我開始閉門不出,也再三叮囑母親,不要在父皇那裡提駙馬的事情,母親雖然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點頭允了。
沒想到,閉門幾日後,最先跑來的,卻是見浚。
“姐姐!”一頭扎進我懷裡,見浚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出了什麼事情?”我嚇了一跳,拉他的時候,卻被他像膠皮糖一樣死死的纏住,不能用力,只能安撫,“哭成這樣是為了什麼,告訴姐姐,誰欺負你了,姐姐給你出氣去。”
“嗚……嗚……”回答我的,還是嗚嗚的哭聲,我只能等待,一盞茶過後,見浚的聲音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大聲了。
“見浚!”我提高聲量,用了點巧力,趁他換氣時,一把把他揪了起來,“哭什麼?你是什麼身份,這麼大了,哭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姐姐和師傅們這些年就是這樣教你的?”
“姐姐,貞兒不見了,他們說她滑到井裡了。”見浚被我一嚇,哭聲暫緩,但是哽咽難言。
“貞兒?”我皺眉,心裡已經明白了大概,臉上卻是一副想不起貞兒是誰的樣子。
“皇奶奶的宮女,姐姐你見過的,我記得你還同她說過話。”見浚不滿起來,扭身跺腳。
“是嗎?”我淡淡的說,“皇奶奶那裡的宮女那麼多,姐姐說過話的也不少,貞兒是誰,還真是想不起了。”
“怎麼會想不起呢?”見浚更生氣了,眼睛睜圓了,哭聲也收了,“她眼睛圓圓的,笑起來很好看,嗯……她剛到皇奶奶那裡的時候,皇奶奶還說,她長得和姐姐很像呢,姐姐怎麼會記不得?”
“像我嗎?”我心中一凜,“她怎麼了,你剛才說的姐姐沒聽明白。”
“她不見了!”見浚眼圈重又紅了,“昨天我去就沒見著她,皇奶奶也說一早就不見她,後來有人說在一口井裡撈到了她的鞋子,我要去看,可是他們都不說是哪口井,姐姐,你去幫我問問,幫我問問。”
“見浚,你聽話,姐姐幫你問問看,但是也不一定問得到,你不要哭了,為了個宮女,回頭,人家要笑你的。”我點頭,決定應付一下,回頭就說問不到好了。
“貞兒不是宮女,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我答應過要娶她做我的妻子的,我要去看看她……”見浚的話讓我幾乎從椅子上滑下來,他才幾歲,居然就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我剛剛還有些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現在卻只有慶幸,我做的是對的。
“這話更不許胡說,見浚,你的話說給姐姐聽不要緊,要是讓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