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這話一出,外面的下人們心中固然暗自幸災樂禍,祠堂裡面的裴家個人又何嘗不是暗喜在心?
唯獨覺得心口不舒服的人就只有江暮煙和裴羽欽他們了。
因為誰也沒想到老頭會說出這樣用自己的性命相威逼的事情來。
而且看這兩個老頭倔犟的樣子,顯然不是在嘴上無端端的說說的,而是真的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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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4】流血
江暮煙一想到若是羽欽今天真的執意說出定下婚期的日子,而害得這兩個明顯是裴家最老一輩的長輩,就此含恨尋短了的話。
裴羽欽的一世好名聲,就真的會就此毀了。
而且看其他人在虛假的慌亂中,還不忘故意把她這個‘外人’擠到最外圍去的情景來看,她就知道,至少今天,她和羽欽的婚事怕是定不下來了。
江暮煙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倒也不沮喪,因為早就料到了,事情不會進行的太容易。
畢竟結婚雖然是她和裴羽欽兩個人的決定,但是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卻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江暮煙何嘗不知道,她一旦成為了裴羽欽的妻子,可能會危害和影響到多少人的利益。
她甚至想幹脆宣佈,說她以後不會生養,讓那些覬覦著羽欽身後財產的有心人放寬心。
但是隨後她就想,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她沒有權利做這樣的決定,若是羽欽喜歡孩子,想要她生的話,她是不會對他拒絕的。
因為她也很想要一個屬於她和羽欽的孩子,看著它漸漸的長大,該是多麼溫馨而美好的情景?
然而此刻,她所能做的卻只是忍耐。
所以她宛如旁觀者一般的站在外圍,看著裡面每個人在做著各自的戲,不一會兒大夫就來了。
然後兩位老太爺,都被大夫請到了祠堂的後殿。
裴羽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在人群的包圍間,抬頭看到站在最外面的江暮煙那容色安靜的沉靜面容,心再一次又軟又疼了起來。
多少年來,運籌帷幄,舉重若輕,什麼事情只要他裴羽欽想要做到的,幾乎都能做到。
所以他以為他不過是想要給心愛的煙兒一個家,就這麼簡單而已,哪隻,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他作為男人必須給女人的承諾和擔當,如今卻陷進了僵局。
兩位老太爺竟然用生命來做威脅的代價,他就算是有千萬種辦法,也沒有辦法對著自己的親人,下這樣狠的決心。
他們都是裴家碩果僅存的老人了,當年幫著他的親爺爺一起打下裴家的這商業江山。
雖然後來初始發家了之後,他們兄弟分了家。
但是念著他們當年的恩與情,在他們再度落魄和淪難的時候,他-爹還是把他們接進了裴家。
而在他-爹過世之後,裴羽欽自己則依舊負擔起了兩位老人的生活。
反而是兩個老人自己,覺得沒有臉面去住在裴家的本家,所以一直是被頤養天年在主宅之外的。
以往也半點都不干涉裴家的內務,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相安無事,這一次,若不是為了夜襲的主動去尋求幫助,又是跪,又是求的,他們兩個老人,估計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人都來了,卻勸不住他收回娶煙兒的決定,裴羽欽也知道兩個老人心中是有些感覺下不了臺的。
更加上他們本來就是很傳統並遵守禮法禮教的人,認為好女不二嫁,更何況煙兒要嫁的物件是從夜襲變成了自己。
在兩個老人的心中,自然更是不能被原諒的。
今天沒當眾提出要把煙兒浸豬籠,或者亂棍打死,已經是很剋制,很顧及他這個家主的面子了。
這些裴羽欽心裡都清楚的很。
事到如今,其中一個都已經吐血了,接下來的話,自然也就再不能說了。
除了用愧疚的眼神看向江暮煙之外,裴羽欽甚至都無法突出重圍,來到江暮煙身邊,親手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不要害怕。
江暮煙卻靜靜地衝著他笑了,用她理解的眼波,看了一眼裴羽欽,然後就轉身往祠堂外走去了。
而此時,所有在祠堂外站著的丫鬟和家丁之間,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大喊了一聲,“砸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緊接著一個泥團就扔了出來,而這一下之後,頓時好些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