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微微含笑,施了一禮。
蘭提便上了馬,帶著人馬離開。
此時阿絲黛亦走了過來:“你剛才和蘭提說了些什麼。”
無雙笑道:“隨便閒聊了幾句,你現在進皇宮,對侍中大人說,讓他務必要在皇上面前進讒言,說慕容奇是蘭提的外孫,兩人根本就是勾結。而蘭提也一定不會真地和慕容奇交鋒,必然會佯敗。到時蘭提便會匯合慕容奇的兵力,一起謀反。”
阿絲黛道:“雖然是好計,但皇上是否會相信?”
無雙笑道:“蘭汗不僅會相信,還會殺了蘭提,蘭提一死,我相信蘭難必然也會反。到時候,就是侍中大人的大好時機。”
流火仍然感覺到脅下的疼痛,他雖然用靈力止住了自己流血,但與湛廬劍無形的搏鬥卻使他幾乎精疲力竭。
他看見無雙站在伽藍寺門前的身影。
塵囂因逃難百姓的腳步而升起,扶老攜幼的人們,惶惶如喪家之犬,不辯方向的奔走。
無雙便隱於這升騰的塵囂之後,如同偶然貶落人間的仙子。
流火的心不由地悽楚起來,不祥的感覺悄然而至,此時的無雙與百年前的瓔珞如出一轍。美麗的事物都必然是短暫的,無雙的命運是否也如同瓔珞一般?
他不由地停下腳步,只覺得也許自己離她遠一些,對於她來說,反而是一種幸運。
無雙也已經看見了他,他身上的白衣幾乎被鮮血染紅。她知道他必然受了重傷,但她也相信,他一定可以攜著那把劍回來。
相信一個人,是可以將性命相托的。
她不顧寺前奔逃的人們,向著流火奔去。
躲過了一輛劣馬拉著的木車,幾個倉惶奔走的難民,總算到了流火身前。卻見流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眼中俱是猶豫不決的神色。
她雖然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但也知道越是男人,有時反而更加脆弱。
她忍不住握住他沒有持劍的手,“你終於回來了。”
流火輕輕一震,無雙的手溫暖而柔軟,與瓔珞的手有些相似,卻又不同。瓔珞的體溫很低,無論何時,握著她的手,都是冷冰冰的。而無雙的手卻是如此溫暖,似乎可以一直暖到心底。
這暖意使他的心情略微好起來一些,他道:“跑出來幹什麼?是不是又是你惹得兵連禍結,民不撩生?”
無雙眨眨眼:“我承認這次是我不好,但就算我什麼也不做,這場仗遲早是要打的。其實這天下戰亂已久,總要想個法子,歸為一統才是上上之策。”
流火道:“你總是四處惹事,天下能夠一統才怪呢!”
無雙笑道:“你是不是太誇張了?我只是一個小女子,怎麼可以左右天下時勢?”
流火也不由笑道:“象你這般的小女子,只要一個便會天下大亂了。”
無雙卻肅容道:“總有一日,我要想辦法令天下一統,結束這沒完沒了的爭戰。”
流火笑笑:“那就請你父皇立你做太子,你便可以消滅北方各國,統一天下。”
無雙笑道:“你莫以為我有什麼私心,只要天下一統便可,也未必就要由姚秦來統一。我只是覺得亂世太久了,天下蒼生也顛沛流離太久了。雖然說禍福前定,但我佛慈悲,為了黎明蒼生著想,還是少些戰亂的好。”
流火笑道:“我只是一個妖怪,不懂你說的大道理。現在告訴我,第五首詩你想出來了嗎?”
無雙搖了搖頭:“完全沒有頭緒。”
流火皺眉:“你可知今天已經是第八天了。”
無雙笑道:“我當然知道。”
流火道:“你只有二天的時間,閒事不要再管,仔細參詳那首詩。”
無雙嘆道:“我已經不停地在想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首詩太熟悉了,一點也想不出其中有什麼奧秘。”
兩人相攜進了伽藍寺。
無雙道:“這詩在江南江北都廣為傳唱,就算是一個市井村婦也可以唱出來,象這樣著名的一首詩,若說有什麼玄機,還能不被人破解,必然是因為這樣東西,很少有人知道的原因。”
流火道:“不錯,就象是第一件寶物,佛母聖衣,知道的人也很少。我如果不是偶然遇到過劉家前祖,也不會知道世間居然有這樣一件寶物。”
無雙道:“可是那個老僧卻知道。”
流火道:“你這幾日可看見過那個老僧?”
無雙道:“無論怎麼看,他都只象是一個普通僧人,每日準時做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