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
無雙淡然一笑:“問不問又有什麼關係嗎?就算我知道你要帶我去哪裡,而我又不想去,但你還是會帶我去的。”
緣空默然,轉過身向著寺外行去。
無雙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似乎真地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出了寺門,只見一輛極盡奢華的馬車停在門外。緣空向著馬車指了指,無雙也不必他說,便上了車。
這馬車之上並沒有車伕,緣空自己權當車伕,他雖然已經是伽藍寺的方丈,但似乎對於這一切俱不在意。
一個對於身外的排場名利全不在意的人,在他的心裡必然是藏著大事的。
不知為何,她只覺自己與緣空之間必然有所聯絡,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使她忍不住揣測,是否緣空與她的前生有著什麼關係?
馬車一路向著皇城方向行去,無雙時而見到路邊三三兩兩的帶刀侍衛,城中的行人臉上神色也是誠惶誠恐,偶然還能見到被盤查的商旅,整個城都籠罩在一種莫名的肅殺氣氛中。
無雙想起上一次在中山城中的情形,雖然那時候亦是風雨前夕,但城中百姓尚能置身事外,只除了顏清惹的一點麻煩以外,還算太平。如今的形勢,卻顯而易見,整個城都在一種莫名的恐惶之中。
馬車長驅直入,進入皇城之內,守門的宮監只看了一眼緣空,連問都未問,便放行了。想必緣空經常出入皇城,已經是家常便飯。
馬車又行駛了一會兒,一直到達後宮一處有些偏僻的宮宇之前,才總算停了下來。緣空冷冰冰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下車吧!”
無雙乖乖地走下馬車,見幾名宮女肅然而立,神色木然,如同泥塑一般,一動不動,想必宮中主人是頗為嚴厲之人。
一名宮女看了無雙一眼,低聲道:“太后請大師一來就進去。”
原來這宮中所住之人是慕容盛的母親。慕容氏的舊部自蘭汗謀篡之後,都退居建安故地,現在慕容盛即登大寶,當然也都遷回京城。
據說這位太后孃家姓丁,年輕之時也是一位名動四方的美人。
只見宮內坐著兩個婦人,居中的一位年近四旬,極是雍榮華貴,美麗之中透著莊嚴,想必就是慕容盛的母親丁太后。在她身邊尚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無雙一見了這少婦,她雖然身為女子也忍不住暗暗稱奇。
這少婦也許未必就長得絕頂的美麗,但卻嫵媚溫柔,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媚態。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引人遐思,讓人不由地沉溺於其中。如此的女子,任何男人見了,只怕都會黯然銷魂,甘心拋盡一切,但求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無雙不由地多看了那少婦幾眼,心道象這樣的女子,還真地沒有見過。那少婦似乎也感覺到了無雙的目光,衝著她微微一笑,這一笑更是春意盪漾,撩人心脾。
無雙施了一禮道:“秦國姚無雙,見過太后。”
丁太后揮了揮手,“不必多禮。”
那少婦卻站起來還禮,極是熱情:“早就聽聞過無雙公主的美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奴家名叫苻訓英,是河間公的小妾。”
無雙一怔,她知道河間公慕容熙是慕容盛的小叔叔,而這苻訓英不過是河間公的小妾,居然可以與丁太后促膝交談,想必這河間公在朝中的勢力頗大。她連忙還了一禮:“見過夫人。”
苻訓英拉起無雙,親親熱熱地道:“公主千萬不要多禮,我是什麼身份,怎麼當得起公主大禮。”
無雙笑道:“夫人過謙了。”
丁太后似嫌兩人羅索,道:“訓英,你坐吧!公主也坐吧!”
苻訓英便緊挨著無雙坐下,笑道:“公主能來,真是我國的福氣,聽說皇上得登大寶,也是多賴公主出謀劃策,否則蘭汗那個逆賊,如何能夠那麼容易便被剷除?”
太后看了苻訓英一眼,淡淡地道:“訓英,皇上洪福齊天,又是慕容家嫡系子孫,重登大寶是意料中之事。”
無雙忙道:“太后所言極是,無雙不過是偶然做客中山,幸好得到皇上照顧,否則,只怕不能安然回返長安。”她知道太后必是不屑於苻訓英提到她曾經幫助過慕容盛之事,她也不計較,連緣空將她劫持到中山一事也隻字不提。
丁太后似乎對於無雙的態度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道:“公主果然蘭心慧質,與朝中這些碌碌無為的女眷不同。”
太后這句話說得極不客氣,倒象是在罵苻訓英一樣。苻訓英仍然笑咪咪的,彷彿全未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