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端起茶杯就是一飲而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看著窗外驚訝的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此時他們四人已經到了一個酒樓之中,於二樓選了一個窗邊的位子剛剛坐下,這酒樓裡此刻也已是坐滿了人,各個夥計都是忙的不可開交,還沒有人過來招待鄭飛等人。
鄭飛再從此處看向外面,只見大街上那才更是一個熱鬧!從上往下看去除了黑壓壓的腦袋便是黑壓壓的腦袋,男女老少走著停著叫著笑著,大人喊著孩子哭著老人笑著,賣藝的唱戲的看熱鬧的,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嬉笑聲不絕於耳,鄭飛從小到大也僅僅在旅遊旺季的時候在一個景點裡見到過這樣的陣勢。
更奇特的是,明明是大白天,但卻滿大街都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和彩燈,雖然還沒點亮。
只聽王進笑道,“主人有所不知,今個兒是上元節,是東京一年到頭最熱鬧的日子,所以才這般的擁擠。”
“上元節?”鄭飛點點頭,“原來是到了正月十五了。”
怪不得呢,看來華夏人民自古便有過“黃金週”的傳統嘛。
鄭飛細細回憶一番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裡面倒確有對東京汴梁上元節的記載,這上元節乃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親自定下的“國家法定狂歡日”,為了體現它的重要性,皇帝甚至規定了上元節之日,凡事百無禁忌,只要玩的痛快就行!其中所描述的熱鬧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呢!
王進又道,“主人要是有興致,等到了晚上,我帶您去逛一逛這東京城的上元夜燈會,那才叫一個熱鬧。”
鄭飛點點頭,這東京花燈自己曾經在不少著作中看過不知多少次,神往已久,今天既然有機會,說什麼也得去看一看。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吆喝傳來,便見一名店小二快步走到了鄭飛幾人的桌邊,滿臉堆笑道,“招待不周啊招待不周,諸位客官請見諒,請問幾位來點什麼?”
鄭飛笑道,“我等是第一次來東京汴梁,你這店裡可有什麼名吃?”
那小二一聽立刻笑道,“諸位客官來的真是來巧了,我們遇仙樓可是東京汴梁的百年老店,東華門大街上大街首屈一指,本店的美食也是花樣繁多,什麼酒醋白腰子、土步辣羹、煎三色鮮,什麼鹿脯浮助河魚、酒醋蹄酥片、汁清雜胡魚……”
還未等小二把菜名報全,便聽得一聲響,鄭飛已經將一錠銀子拍在了桌子上,鄭飛笑道,“好酒好菜儘管上來,就上你剛剛說得這些!一樣也不準落下!”
小二面色一喜,伸手拿過銀錠,掂了掂又一聲高高的吆喝道,“有貴客在此,伺候好著。”說罷,一溜煙便下了樓去。
朱武看了看鄭飛,笑道,“主人興致怎麼這麼高?”
鄭飛笑笑道,“前幾天大年夜咱們借宿人家才混了頓年夜飯,沒想到還……”鄭飛本想說“殺了一夜的賊”,但話到嘴邊卻心中一動猛地停住了,此地乃是東京,眾人又深處一個熱鬧的酒樓裡面,周圍都是食客,這話可不能再亂開口了,以防“桌”有耳,隨即改口道,“……今個兒又難得巧遇佳節,怎麼也得慶祝一下當做補償。”
說罷,鄭飛又將目光從視窗看向遠方,嘴角雖然微微笑著,但心中卻有著一股難以言明的苦澀……。
深處異世的父母、家人和朋友們,還有那個讓我在孤獨的夜裡不知擼過多少次管的校花,你們都還好嗎……?
鄭飛正想著出神。
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個女子低低的聲音,“外面那個人真有意思,也不知幾個人,居然要那麼多菜,能吃的了麼?不會是餓死鬼投胎的吧。”
語畢,此女似乎覺得這最後一句話很有意思,倒把自己給逗笑了,發出了一串低低的銀鈴般的笑聲。
這個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極為清脆圓潤,如同水珠輕輕滴在一汪春水之中那般動聽,最後的那一笑也是如鶯歌燕語一般悅耳,令人不禁心中為之微微盪漾。
鄭飛心中一動,只見朱武等人似乎也聽到了,各自都是一臉的疑惑,鄭飛轉頭一看周圍,只見離此不遠的三五個酒桌上坐的都是男人,哪有什麼女子?倒唯獨在自己這桌邊上兩步遠的角落有一個三面的屏風,將那角落圍繞起來看不見其中的光景。
莫非……是在這屏風後的女客人剛剛聽到自己與小二的對話忍不住取笑自己?
緊接著,便又聽到另一個女子同樣低低的聲音也自屏風後傳了出來。
“靈兒,不準亂說,被人家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