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的,也的確在多次遇險過程中從容表現出這種品質,正是這種品質才奠定她在團隊中老大的位置。但是眼下,藍鳳凰卻發覺不自覺抽想去依賴眼前這個傢伙。這種想法是藍鳳凰從未有過的,因為她心中牢記師傅的話,那就是全天下的男人不值得信賴,一旦有了這樣的心思,那麼等待著你的就只有欺騙,還有背叛。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師傅全身發冷,周圍的空氣也跟著發冷,藍鳳凰現在想到師傅這教誨,脊背上也是發冷,藍鳳凰滾燙的身心立刻涼了下去。藍鳳凰看了一眼任遠,顯然他這樣的男人只是個相貌平常的男人,但卻有如此豐富的內涵,這一路走來,他給自己帶來的驚訝和驚喜還少嗎?藍鳳凰心道,他興許對那些年輕不更事的女娃沒什麼吸引力,但像自己這等女人卻是一旦接觸就會不自覺的陷入進去。但是,很顯然他這樣的江湖浪子是不會弔在哪一個女人身上的。
藍鳳凰心頭如此複雜的“運算”了一遍之後,終覺得眼前男人實在不可託付。
該死,藍鳳凰現在很懊惱自己很隨便的就跟這個男人那個了,女人就是這樣,一旦那個,特別嚐到刻骨銷魂的滋味之後,這個男人就像是刻在自己心靈深處。這樣的男人,虧的外貌一般,若是身姿挺拔,面容俊秀,那簡直就是女人殺手。這樣的人,藍鳳凰碰上了愛上了陷進去了以後卻要看他依然留戀、嬉戲花叢中,那叫她怎麼忍受?
藍鳳凰雖不是苗家女子,這十多年來心性已是苗家女子,那樣的話,藍鳳凰心頭時刻盤旋著嫉妒的毒蛇,這個日子那是鐵定難過。
藍鳳凰想透這點,躍躍的春心終歸平靜,或許,在自己寂寞時找這個男人聊以解悶,和他上床,也不錯。人生就這樣過,亦是一種滋味。這般一想,藍鳳凰心頭不禁有種絕望的沮喪,對自己而言,普通女人那和相夫教子平淡幸福生活終究是可望不可及。
藍鳳凰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忽然現出淡淡的淒涼與憂鬱,即便是任遠看了也心中一動,憐意油然冒上幾分,不禁問道:“怎麼,擔心出不去?”
藍鳳凰微微搖了搖頭。
“哈,藍老大也有這麼沮喪的時候!”任遠打著哈哈的說道。
“是啊,很沮喪,一無所獲,甚至還要把小命搭上。”
任遠笑了笑,道:“我看不會。”
藍鳳凰白了任遠心眼,心道這傢伙心態怎麼這麼好,看來自己這“頭領”位置讓給他坐倒是合適。這麼一想,藍鳳凰心頭卻又立刮冒出“壓寨夫人”四個字。藍鳳凰發覺自己心頭如此不鎮定,如此患得患失,心頭禁不住喜一陣,憂一陣,就覺得前途以及自己的人生就如同這地下洶洶的暗河一般,不知道要去何方,不知道要遭遇什麼。
任遠知道藍鳳凰迷茫了,那些複雜的心思他也知道一些,只要任遠願意,藍鳳凰的所有念頭轉動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任遠卻是更喜歡用人情,用人世間的道理去觀察人心。任遠把小白從神山中帶出,就是要她在人世間歷練,體驗人道,感覺人事人情的複雜,任遠這樣說小白,其實也是說自己。
其實,任遠其實想起自己與藍鳳凰昨夜的瘋狂,一切雖是順其自然,但是究竟是怎麼就這樣順其自然發生的,任遠還是有些疑惑。任遠心道,許是藍鳳凰身上異常的獨立、彪悍,以及內心的軟弱與濃濃的哀傷打動了自己。
任遠甚至很遙遠的想到了蘇夜,他想到這十多年,蘇夜身上也是被一層濃濃的哀傷包裹。任遠並不是拿蘇夜來找藉口,他只是清楚的知道,他不應該也沒必要去拒絕。或許,這是男人的本性,是肉體存在的本性。
兩個人一時間都有些默默,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忽然同時“喂”了一聲。
任遠笑了笑,藍鳳凰也笑了,笑容在夜色中像是綻放的百合花。藍鳳凰道:“蘇先生,不知道出去後你想做什麼?”
任遠道:“自然美酒、美女,享受生活!”
藍鳳凰:“好啊,你的薪酬勞我們不會少一分的,你應該可以享受很久這樣的生活,只要蘇先生的要求不要太高。”
“鳳凰兒呢?”
藍鳳凰佯怒道:“不要叫我鳳凰兒!”
任遠嘻嘻一笑,不作聲。
藍鳳凰道:“我不想這長遠的事,出去再說!”
任遠眼睛眨了眨,道:“也許我們的旅程要比他們要長得多。”
藍鳳凰道:“什麼意思?”
任遠道:“沒什麼意思,只是一種感覺。”說到這,任遠停頓了下,問道:“這裡面有沒有透氣的裝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