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孤獨的極大危險,她熱愛自己的父親,但是他並不是她的伴侶,無論進行理智的還是逗樂的交談都無法跟上她的思路。
由於伍德豪斯先生娶親時已不年輕,父女之間年齡的鴻溝被他的老態和習慣襯托的更加顯著,她終生病魔纏身,既不能鍛鍊身體,也無暇培養心智。於是未老便已先衰,雖然他的友善心靈和們和的脾氣,處處文明禮貌贏得人們熱愛,但他的天資在任何時候都無法受到恭維。於其他人比較起來,她姐姐並不算嫁得很遠,僅僅是住在離家十六英里外的倫敦,然而並不能每日隨意來訪;他不得不在哈特費爾德宅子熬過十月許多漫長的夜晚,最後才能在聖誕節前夕盼來伊莎貝拉夫婦和他們的孩子,享受與人交往的喜悅。
海伯裡是個規模接近城鎮的大村子。儘管哈特費爾德宅子有自己的草坪、灌木叢和自己的名稱,但是它其實屬於海伯裡。然而,在這全村裡也找不到能與她的指揮相配的伴侶。伍德豪斯家是當地的望族,為重目所矚。由於她父親是一位公認的謙謙君子,她在村裡便有許多熟人。然而這些熟人中沒有哪一位能代替泰勒小姐,哪怕僅僅是半天也不行。面對這令人憂鬱的變化,愛瑪除了胡思亂想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好想,直到父親醒來,她才不得不強裝出歡樂的模樣,他的精神需要有人支援。她適合神經質的男人。有精神憂鬱的傾向,喜愛跟自己熟悉的任何人交往,在分手的時候總是感到很難過;他討厭任何變化,由於婚姻是變化之源,所以他從來就不贊成;他自己親女兒的婚姻至今也不能得到他的認可;若不是出於同情,他決不會提起他,儘管那是愛的結合。現在,他又不得不與泰勒小姐分手。他是個稍有些自私自利習慣的人,根本不可能想象別人可能跟自己有不同想法,他傾向於認為泰勒小姐作了一件令人傷心的事。他認為她的餘生整個在哈特費爾得度過要幸福的多。愛瑪微笑著,儘量與他進行快樂的交談,以便將他的思緒從這問題上轉移開,但是,茶點端上來時,卻根本無法阻止他一字不差地重複午餐時講過的話。
“可憐的泰勒小姐!……我真希望她能重返這裡,維斯頓先生怎麼會打她的念頭,這多可惜呀!”
“我可不能同意你的看法,爸爸,實在不能同意,維斯頓先生是個傑出的男人,那麼詼諧可愛,絕對配得一位賢惠的妻子,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家,難道還可能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容忍我的種種乖僻?”
“她自己的家!她自己的家有什麼好?這個家比她大三倍。再說,我的親寶貝,你絕對沒有任何乖僻啊。”
“我們應當經常去拜訪他們,他們應當常常來看我們,我們應當常來常往,我們必須開始這樣做,經快造訪這隊形婚的伴侶。”
“啊,我的老天,我哪能走那麼遠啊?朗道斯宅子距離這兒那麼遠,我連一半距離也走不完。”
“怎麼啦,爸爸,誰也不想要你親自步行。我們當然要乘馬車去。”
“乘馬車,可是為了走這麼點路,詹姆士不會喜歡套車。我們拜訪的時候,可憐的馬兒該待在什麼地方呢?”
“把它們拴在維斯頓的馬廄裡啊。爸爸,你記得我們早已解決了這個問題啦,昨天晚上我們已經和維斯頓先生談過這事。至於詹姆士,我敢肯定,他永遠喜歡到朗道斯宅子去,因為他的女兒正在那裡做女僕,我不能肯定的只是除了那個地方他是不是喜歡送我們到其他地方去,那可是你的功勞,爸爸,你給了漢娜那份肥缺,要不是你提起漢娜,誰也不會想到她……詹姆士對你滿心感激呢!”
“我真高興當時想起了她。真是幸運,因為我不願意讓可憐的詹姆士在任何情況下感到自己低人一等,另外,我相信她會是一名好傭人。她是個舉止得體、言談禮貌的姑娘;我對她的評價很高。不論任何時候,只要我看到她,她便會以相當優雅的姿態向我行禮請安;而且你叫她來這兒來做女工的時候,我注意到,她從來都用正確的方式轉動門紐,從不摔響門。我能肯定,她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傭人;對於可憐的泰勒小姐來說,身邊有個熟悉的人該是多大的安慰啊。你知道,是要詹姆士去看自己的女兒,她就能聽到我們的訊息。他會把我們大家的情況都告訴她的。”
愛瑪不遺餘力地鼓勵父親娓娓道出這些令人愉快的想法,而且還希望藉助一副五子棋,讓父親度過晚上的時光而不感到厭倦,她要把遺憾藏進內心,不願提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棋桌已經擺好,但是立刻就變得毫無必要,一位客人來造訪了。
奈特利先生是個有理智的人,年紀大約三十七八歲。他不僅是這個家庭親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