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離開,楊老爹子帶著兒子媳婦去了後院,楊震海怕老二犯渾趕緊跟了過去,“你別過去了,再衝著你。”臨走前楊震海特意囑託一下。
瑾娘自然不會去,剛才老二兩口子就差點把她嚇著,蕙嫂過來了,瑾娘讓她收拾一下,自己回正房了。
他們冬天住正房西邊的耳房,屋子裡十分暖和,不過這覺一時也睡不著,老爺子那院跟他們這裡離的不遠,剛歪著就聽見老二的大嗓門和老二家的哭聲,聽不清是什麼不過讓人心不靜。
後院楊老爺子屋裡。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楊老爺子氣的夠嗆,剛才又喝點酒,這腦袋有點嗡嗡的。
“爹你彆著急,先坐下來,喝口茶。”楊震海趕緊把老爺子給扶炕上做好,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又冷冷的瞪了老二一眼。
楊老二這會也消停點了,看著老爹這樣心裡也是一股委屈,“爹,我們讓人給騙了,這幾年攢的點錢全沒了,都是這敗家娘們整的。”說著還想上前動手,楊震海一抬胳膊又給他嚇回去了。
“爹——這可不賴我,我也不想的。”老二媳婦嚇一哆嗦,往後又靠了靠,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怎麼不怪你,你這個傻娘們,人家給你的假文書都不認得,那人不還是你孃家親戚嗎?你不是說知根知底嗎?咋這樣了?”老二一聽氣的喊了起來。
“我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嗎——我又不懂——嗚嗚——誰讓你整天不著家我說讓你去衙門你不去——嗚嗚——你還怪我——嗚嗚——我的錢哪——”老二媳婦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渾天黑地。
“行啦都住嘴吧,我還沒死那——”楊老爺子聽老二媳婦跟哭喪似地,心裡這個氣呀,當初她婆婆沒時可沒哭這麼傷心。
瑾娘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點著蠟燭,楊震海就在她身邊仰躺著,睜著眼睛不知道想些什麼。
“回來了,他們倆咋樣?走了沒?”瑾娘還沒睜開眼睛翻了個身靠在楊震海身上。
伸出手摟著瑾娘,“他倆回去了。大丫跟胖小還在縣城呢。這倆人回來連孩子都沒帶。”
瑾娘清醒了,“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厲害?”
唉——嘆了口氣,“老二這回可讓人騙了,他們兩口子一直想去縣城裡做生意,這分了家,老二靠採石攢了不少錢,正巧老二媳婦孃家的一個遠方親戚想把縣城的一處房子賣了,價錢便宜,他們就買了。哪成想今天兩口子去縣城那房子成別人的了。”
“怎麼會這樣?他們家買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怎麼會成別人的了?”
“之前秋收,老二騰不出功夫來,這房子的事都是老二媳婦辦的,她也不懂被人用假房契給騙了,那處房子根本就不是她那親戚的,那處房子主人去京裡辦事把房子租給她那親戚,他就設了個套把老二兩口子給騙了。現在人家房主回來了,事情可不就漏了。”
楊震海坐起身“要不是老二媳婦那麼急,也不至於這樣。她一個女人也不好去縣衙,手續都是人家辦的。”
瑾娘也跟著嘆了口氣,“那花了多少錢?還能找回來不?”
“那處門面價錢不便宜,一百二十兩呢,老二這些年攢的錢都賠裡了,老二媳婦私房也拿出來二十多兩。”
握了握瑾孃的手,“我明天要出去幫著老二找一找那人。要是能找到,還可能弄回來一些錢,哎,今天他們兩口子發現被騙就去了那家,這才知道那人是個賭鬼,估計錢都被他給賭沒了。”那畢竟是他弟弟,楊震海不可能不管。
第二天一早楊震海就離開家,瑾娘並不擔心,不過心裡倒是覺著老二家的錢怕是不那麼容易找回來。
老爺子昨天吃了酒,又碰上老二出了這個事,一早起來就有些傷風,估計是上火了。虧著老爺子身體被調理的不錯,好好修養兩天就好了。
早上吃了飯,瑾娘帶著蕙嫂,把昨天的肉分了分,三個兄弟家每家給了五斤,本來豬就不大,也就給這麼多了。
剩下的分好一塊塊放到外面凍上,瑾娘又讓蕙嫂把小腸處理好,做了香腸,一些蒸熟,一些放到陰涼通風的地方風乾,不過天氣涼怕是要凍上,瑾娘弄了幾根掛在壁爐裡,燻幾日,看看味道是不是能更好。
中午楊震海沒回來,老二家裡也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蕙嫂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來了?我聽到門響。”瑾娘拿著本書窩在炕上看,好像聽見開門聲。
“哎…”蕙嫂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剛走到屋門口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