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標註距離:“斷橋距離地震中心區,直線距離2。9公里,音波傳遞應該遲滯8秒左右,可實際上呢?”
冰冷的資料比記憶更權威,也更加不可思議。上面顯示,幻影飛車接收到強勁音波震動的時間,甚至要比火光噴發提前了7毫秒。
聲音跑過了光線……就常識而言,顯然是荒謬的。爆音和火光的源頭,在資料面前,撕裂成兩片。
至此,火光與爆音之間、爆音與人體反應之間,均出現了明顯的悖離。
羅南仰起頭,不再看任何影象影片,向後重重靠在椅背上。
幻覺?狗屎的幻覺!
冥冥之中,分明有一股力量、奇特的力量,干預了各方之間的聯絡、填充了原本空白的區域!
燃燒的魔影,就是這股力量的“表徵”。
這不科學……羅南要的就是“不科學”!
祖父搭建起的“格式理論”,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形而上的領域。
在情感上,羅南對爺爺的理論近乎狂熱,甚至可以把它擺在與生命平等的位置;可就目前的成果而言,他找不到一個明確的參照。
就算“大胃王”、“催眠師”之類的手段,已經跨出了常人的極限,可其能力層次,卻不具備決定性,至少,這絕沒有達到“質變”的水準。
什麼才是“自我格式”的質變?質變的標準是什麼?如果是所謂的“超凡力量”,其表現又是什麼?
在祖父複雜凌亂的實驗記錄裡,羅南找不出答案。
五年來,他自閉自修,自說自話,看似一步步前進,卻始終不能解決一個“標準”的問題。
而現在,參照物出現了!
心臟泵出的血液,熾熱有如岩漿,可羅南最終只是做了一個深呼吸,十指撐著筆記本,輕抵下巴,按捺住肢體與心臟的雙重悸動。
還沒有到慶祝的時候,那股力量只露出冰山一角,看上去隨時都可能重歸世界暗幕之後……
他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此時車載智腦完成了路線切換,換道繞行。只不過,十多平方公里區域的破壞,對城市交通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縱然是清晨,多個空中交通層也臨時關閉,行車開始出現輕微擁堵,車輛無法提速。
羅南刪除了智腦自動儲存的資料和調取記錄,避免暴露燃燒魔影的資訊,橫生枝節。隨後他開啟新聞頻道,搜檢有關此次“地震”的報道。
由於間隔太短,大部分媒體仍在短訊播報階段。唯有“星聯社”展現出世界級媒體的牛氣,及時購入了事發地附近警備無人。機的俯拍畫面,結合衛星影象,抓到了第一手資料。
這段不到兩分鐘的影片,已經在社交媒體上被連續推高,獲得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看俯拍影象更清楚,高架橋真的只算是外圍,至於“震中”位置,已經徹底塌陷,巨量的廢墟,仍不能將塌陷區域填滿,暴露出一個巨坑,裡面仍有幽藍的電光在躥動,昏暗天光下,分外醒目。
巨坑裡是什麼情況?死傷多少?沒有一家媒體有確切的報道。
此時,市政和警方開始介入,在外圍引導交通。清理和施救工作還沒有正式展開,不過天上已經出現了運輸機,開始空投各類工程機器人。
相對來說,政府的反應,已經非常迅速了……至少遠超其平均水平。
飛車的移動速度越來越慢。警方在疏導交通的同時,也在對過往車輛做一些檢查,有一輛沒一輛的,不知是什麼標準,倒像例行公事。
羅南則中獎了。
道路一側的警察示意他停車,等車窗開啟,便提出要求:“先生,為避免干擾搜救工作,請關閉車載雷達和相關裝置。”
羅南恍然,也很配合,當著對方的面發出指令,關閉了有關係統功能。
警察揮手放行。
然而車子剛起步,前方臨時導向杆突又閉合,警察追上來兩步,再次示意停車。只不過該指令並非只對羅南,而是把車道上所有車輛都包括進去。
有性子急的就嚷嚷:“什麼情況啊!”
“臨時轉運救援裝置,現場附近交通層暫時封閉,請諸位稍安勿躁。”
這名警察約有四十歲左右,看上去性子沉穩,態度也和氣。不過還真沒人敢在他面前炸刺兒,因為這位是標準的防暴特警,身著防禦性作戰服,在外骨胳裝甲的支援下,高逾兩米,虎背熊腰,完全可以將重達1噸的飛車舉起,扔到路對面去。
裝置?剛剛才空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