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大聲警告:“田少將,這裡是雲都水邑,是超十萬人常駐的繁華地帶重複一遍,這裡是大都市,不是荒野!”
連續的大規模動盪,肯定瞞不過人。特別是地下停車場封閉,又有整個樓層垮塌的響動,連地震臺都要釋出訊息。雖然更早前,他們已經按照地震警報的形式,進行人員疏散,可裡面自相矛盾的元素,卻不是那麼容易解釋的。
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分明就是又一個“霜河實境”恐襲事件,而這次唱主角的,還是軍方!
安全部門負責人把桌子拍得“砰砰”響,田邦也很不爽:“這時候出來甩責任”
黑暗中,依稀閃過摩倫的嘲諷面孔,還有又一輪的地圖炮:“所以說,戰後這幾代,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太想當然。”
田邦撇嘴:“上次你說是‘不懂得敬畏’嗯,意思也接近是吧?前輩,要不要玩這麼大場面?”
隔著鋼架和土石廢墟,兩人開始“閒聊”,其實是各有顧忌,都在琢磨對方的強點弱點,以求迅速建功。
此時兩人的距離並不遠,和最初時候差不多,都是十米左右。
摩倫就坐在一處廢墟上,半彎著腰,肘部架在膝頭,似乎有些疲憊,又似是從容自若。他和很多老兵一樣,閒下來就開始吹噓戰績,指點後進:
“戰爭中最殘忍的是巷戰。三戰中殺紅眼的敵國大兵、隨後肆虐的畸變種,才不會管你是不是繁華都市,破壞和殺戮,是大家最先適應的東西。戰前全球各地的大都市,還剩下幾個?不都是變成了廢墟遺蹟?這才到哪兒啊!”
破壞,本來就是這些老兵最擅長的東西。摩倫不介意強調這一點,再給田邦加點兒壓力。
他臉上微笑,而一隻眼裡是平靜,另一隻眼裡是冷酷:“年輕人,多看看以前的錄影資料,有好沒壞。”
田邦也笑:“收到,前輩。不過容我關心一下,貌似你輕了2公斤?”
“哦?”
田邦伸出兩根手指頭,也不管黑暗中,又隔著廢墟,對方看不看得見:“前輩,和一分四十秒前相比,你輕了22公斤。高強度戰鬥,降體重正常,可這個幅度太大了。”
“然後?”
“黑魂軀需要不斷地吞噬能量,現在沒有別的替代物,吞噬的就是你的肉身。64公斤的體重,能支撐多久呢前輩,請回答。”
第二百三十章 AB組(上)
面對田邦的問題,摩倫拍去肩臂浮塵,正面回答:“體重低過40公斤,差不多就可幫我收屍了不過也沒關係,肯定有人的心情更糟。”
話音方落,咆哮聲起:“摩倫!”
聲音源頭來自於任鴻。臨時堡壘之後,這位叛入控縛派的教團祭司,雙拳重重砸地,將本已迸裂的地面,砸成粉碎,可前面如篝火般燃燒的靈光,卻化嫋嫋青煙,沒了後續。
田邦還好,但另一邊正急速趕去的副手孟荼,就像被無形的重錘砸中腦袋:“儀式被破壞了?什麼時候?”
摩倫身下,是塊兒相對平整的車輛前蓋,就是略有些坡度,往前傾。這讓他身軀彎下的幅度更深:“儀式要的是態度,爭分奪秒的結果,就是這樣了。”
“還早呢!”任鴻已經嘶啞的嗓音在廢墟里迴盪,“事還沒完!”
摩倫吐了口氣,面對前方的鋼架廢墟,低聲發笑:“是啊,你竟然還是牧者。可是你這些年暗中收集的‘養料’已經倒了進去”
“為血魂寺付出,我心甘情願。”任鴻的呼吸更加急促,他啞著嗓子,提高了嗓門,“只要血魂寺在、我在,我就沒有失敗。我才是血焰意志的捍衛者!
摩倫搖頭:“只要生命存在,血焰意志便存在,它從不需要捍衛。需要捍衛的,只是我們與血焰意志接觸溝通的法則和智慧”
“呵呵,摩倫,你在和我講教義嗎?這些年來,你就是這樣自我催眠,去跪舔那個女人的腳趾頭!你這個老糊塗,你只不過那個女商人用來保值的吉祥物,你和江元真沒有任何區別!”
“是嗎?那我提醒一句,江元真可算是你的養父。”
“沒錯,但這並不改變他是那個女人豢養的吉祥物的事實。那個女人眼裡只有投資回報,教法教義教眾統統都是工具,隨時可以更新替換現在輪到你了!”
“我比你想象的更主動。”
一句話終結話題。
此時戰術手電的光束,掃過摩倫存身的廢墟,顯露出他模糊的人影。摩倫也不閃避,迎著光線,豎起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