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盜墓,被鬱積在棺內的屍臭嗆了一下,才留下這麼個永遠治不好的病根。
等了幾分鐘後,Shirley楊點了支蠟燭,託在工兵鏟上,將鏟身送進黑洞洞的天門,想探一探墓中的陰氣是否嚴重。那蠟燭一直燃著,雖然火苗被陰風吹得忽明忽暗,卻始終沒有熄滅。Shirley楊說:“墓中有股冷颼颼的陰風,還裹著極重的腐爛潮溼氣味,安全起見,咱們還是都戴上防毒面具再下去。”
據我估計,這墓門大概位於漏斗狀的絕壁之中,利用一個天然型的巖洞加工修鑿而成,年代實在太久了,裡面也許會有些地方滲水。但是這種“井”字形或者“回”字形的大墓裡面結構特殊,每一段都可以形成密閉空間,空氣不流動的地方比例很大,不戴防毒面具,絕不能進去。於是三人分別取出防毒面具戴在頭上,垂下登山索,從天門翻入了大墓門的內側。
墓門後的空間並不大,這一段叫做“嵌道”,連線著墓室和墓門。其中陳列著數排銅車人馬,銅馬都是雄駿高大,昂首向前,比我們看到的第一批質量和工藝都好了許多,軍俑都持具有滇國特色的“空槽鉞”、“凸刃斧”,每一尊的面目都各不相同,但是面部表情嚴峻威武。這群無聲的青銅武士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玄宮前,等候著為昇天為仙的墓主開道護衛。
這裡地形十分狹窄,如果想往深處走就必須從這些青銅軍俑中間穿過,那些高舉的長大兵刃似乎會隨時落下砍在我們頭上。我們把心懸到嗓子眼,迅速從銅人軍陣中蹭了過去。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我估計這墓裡已不會有什麼暗箭毒煙類的機關,不過咱們小心為上,千萬別動玄宮裡的東西,搞不好再惹上個什麼草鬼婆的舌頭,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們點頭答應,我仍然覺得不太放心,就同Shirley楊把胖子夾在中間,探著路向前摸索,繼續往深處尋找玄宮中墓室的所在。
嵌道向前,又是一段平整的墓道。墓道的兩側有幾個石洞,裡面都堆滿了各種殉葬品,全是些銅器、骨器、多耳陶罐、金餅、銀餅、玉器,還有動物的骨骼,看那形狀有馬骨,還有很多不知名的禽鳥,看樣子都是準備帶到天上去的。放陪葬品的洞都用銅環撐著,但仍有兩個洞已經塌了,上邊有不少黃水滲了下來,把洞中的陪葬品侵蝕損毀了不少。
胖子見了這些情景,急得抓耳撓腮,可惜只長了兩隻手,看哪一樣都好,但實在是搬不了這一洞接一洞的明器。而且他也很清楚,只有墓主棺槨內的明器才是最有價值的,也是最為重要的,只好強行忍住那如飢似渴的心情,對那滿洞的寶貝視而不見。
這時墓道前出現了連著的三座短窄石橋,橋下深溝中有渾濁的黃水,不知其有多深,也不見流動,象是一汪死水。
我對Shirley楊說:“這叫三世橋。在中國古代傳說中,人死之後化仙昇天便要先踏過這三世橋,擺脫世俗的糾纏,然後才會脫胎換骨,遨遊太虛,做個逍遙神仙。”
她說:“這些鬼名堂你倒真懂得不少。你看橋對面似乎有一堵白色的牆壁,那裡又是什麼去處?”
我對她說:“過了三世橋一準兒便是獻王的棺槨了,但是你看這橋上浮雕的動物都分為雌雄一雙,所以那邊的棺槨很可能有兩具,是獻王和他的老婆,這是處合葬墓。”
Shirley楊說道:“我總覺得自從進了天門之後,這一路有些過於順利了。以獻王墓之複雜,他的棺槨有這麼容易被找到嗎?”
胖子對她說道:“你大概也被傳染上老胡那套懷疑主義的論調了!剛才我就向你們打過保票了,開那老粽子的棺蓋有我一個人就夠,你們就跟後邊瞧好吧。”
胖子說著話,舉步登上了三世橋,搶先行去。我心想找這棺材容易嗎,凡事還是都往樂觀的方面想吧。按陵制,只要過了橋必是棺槨,這是肯定不會有錯的。於是就勸Shirley楊別再疑惑,不管怎麼說,開了那棺材之後才能知道里面是否有雮塵珠,與其胡思亂想的飽受煎熬,還不如直接上去撬開棺蓋,看個究竟。
我見胖子走得太快,我跟Shirley楊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那白色的牆壁下面,怕他不等我佈置便提前開棺,只好拉著Shirley楊在後邊追了上去。
一過三世橋,這地洞便豁然開闊。在天然的地洞中,建有一處讓墓主安息的陰宮,雪白的圍牆在黑暗中十分顯眼——這種白色並非漢白玉,似乎是一種石英白——直連線到六七米高的洞頂,與地洞連成一體。牆中有個門洞,有扇釘著十三枚銅母的大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