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張揚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三清學宮的論武會正選,這個時候都在給二星武者傳授去溯世問星塔的經驗了,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就算張揚不是三清學宮的論武會正選,那個叫呆萌狸的唐正,能贏他,實力也不一般啊!”
翡石城的星斗場裡,七成以上都還是翡石城本地的武者,對於他們本地的學宮,也是抱有一份特別的榮譽感。
可是,一粟學宮在學宮論武會上的成績,卻一直讓他們沒什麼談資。
除了能靠冷戰的一人之力,戰勝一些更小的世家的戰團之外,基本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的東西。
而三清學宮不一樣,三清學宮可是府城學宮,數次在學宮論武會上拿到過很好的成績。
學宮、城市、榮譽……
自從有學宮的那一天開始,這就是無法割裂的東西。
每一個翡石城的武者,無論他們去報考過一粟學宮沒有。又是如何被殘酷地刷下來的,他們對一粟學宮的榮譽。都是從出生的那天就已經深入了骨子的。
他們,當然是最希望看到一粟學宮崛起的一群人!
伴著各個擂臺上的喊殺聲。以及擂臺下的歡呼聲,翡石城星斗場,漸漸地也落入了夕陽的斜暉籠罩之中……
“夫子,你這下出名了哦。”不知什麼時候,唐小糖已經來到了唐正身旁,遞上了一方手帕。
唐小糖彎彎的眉眼,像窗外的月牙一樣清澈皎潔,星斗場裡亮起的一個個星象的星光,照在她的眼裡。如同水波一樣,淺淺地蕩動著。
她的手帕只是一方白帕,並沒有像天香姑娘送給徐清炎的手帕上,那種精緻的繡花,也不像別的女子那樣帶有香料的味道。
可是,這種略微顯得有點粗放的美麗,卻讓她的笑容特別的純粹而動人。
唐正也沒有道謝,笑著接過手帕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你這邊的人比冷戰那邊的人多!”唐小糖嘻嘻一笑。
“有嗎?”唐正絲毫不知道謙虛二字怎麼寫,“不過,現在覺得只不過贏冷戰這麼一兩次,沒什麼成就感……”
“我有得罪你嗎?”冷戰冷冷的聲音。從人群后悠悠傳來。
“咦?那什麼……今天天氣挺好的啊。”唐正打著哈哈。
唐正一看,不僅僅是唐小糖,江勿言、孟風華和冷戰。也都已經結束了戰鬥,準備回學宮去了。
唐正接過冷戰扔過來的一個水壺。斜著眼睛掃了一眼冷戰的臉色。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藉助冷戰對著張揚落井下石的話,全被他聽了去。冷戰看向唐正的目光有點不正常,像是很想再跟唐正打一場似的。
唐正拿著水壺灌了兩口,又扔了回去給了冷戰,笑著說道:“嗯……繼續再打,還是……回去?”
冷戰穩穩地接過水壺,遞給了旁邊的跟班,看了一眼擂臺。
唐小糖一看他們之間這氣氛就不對了,而且,周圍熱切的人群,貌似還有增大的架勢……
她眼睛一轉,立刻說道:“咳,聽說今天是翡石城的祭戒日?等會兒街道上人很多,再不走的話,回學宮就晚了……”
冷戰看了小糖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就往外面走了。
其實,唐正倒是還有點意猶未盡——畢竟是前世為了得到一個封號裝備,連續打了三十七個小時競技場的人物!
一天的星斗也許會讓他有點累,但如果要戰也不是不能繼續!
可是,一隻小手已經把他拽了出去。
“喂,就算要回學宮也不用這麼急啊……”唐正低聲吐槽,採訪呢,演講呢,裝逼呢,全都直接省略掉了嗎?
這不科學,這絕對不科學!
……
祭戒日是大多數邊塞城市都會有的一個常規節日,將每個月的某一天定位祭日,從傍晚開始,直到次日凌晨。
不同邊塞城市的祭戒日,都不一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儀式,只是全城的軍民自發地組織起來,為前線陣亡的戰士喊靈。
只有遇上重要人物犧牲的週年,或者是整數年份,才會有大規模的活動,平時都會比較簡單,並不會出現像小糖說的那樣,街道上人很多之類的情況。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馬蹄踩在青石板路面上的響動,淹沒在一戶戶伴著炊煙喊靈的聲音中……
四匹白色駿馬拉著的馬車上,高高地懸掛著一粟學宮的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