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塵非難,光華顯露無法隱。
好想家,她好想家。
她想念爹和娘,想念歡歡攢錢時的笑臉,想念丫丫不男不女的扮相,想念門口的老黃狗,想念庭後的玉蘭花,想念養在小魚池的烏龜王,想念她那充滿怪味的藥居。
她好想好想回家,待在這間華麗的囚室好無趣,那個一直問她“知道我是誰嗎”的霸道男子太可惡,居然限制她的行動自由。
從來沒有被關在房子的經驗,所以雲日初悶到以哭來打發時間。
“初兒,你到底要哭多久?”
初兒是誰?雲日初不解地開口,“我要回家。”
“你沒有家,你是小乞兒,記得嗎?”他不懂這兒有錦衣玉食有啥不好?
“那我不要待在這裡。”她換了個要求。
凌撥雲凝住脾氣,輕柔地託高她的下領,少了髒汙的小腸出奇的清麗,他竟看呆了。
原來她是如此美麗,像朵不染塵土的玉蟬花,沒有牡丹的嬌豔,少了芍藥的妖美,自成一格地綻放小小的花瓣,不與百花爭寵。
難怪他以前總覺得侍妾們濃香嗆鼻,一個月才找她們幾次,原來是他獨愛淡馨的緣故。
“你好美。”
美?!他在說誰?
雲日初第一個念頭是當他病了,抬起纖蔥的柔荑覆在他額頭試試是否發燙。
“你生病了?說的話古怪,我都聽不懂。”她眼淚仍不住地往下落。
凌撥雲輕輕握住她的小手親吻。“你是美麗的女子,我的小玉蟬花。”
“我美麗?”她心頭跟著怪起來,他幹麼吮她的手指頭?
“是的,在我眼中。”他好想一口把她吃掉。
晶瑩的淚珠對凌撥雲而言是甘醇的瓊汁,他親暱地低頭舔吻入口腔,再三的回味仍不知足。
不經人事的雲日初僵直了身子,她不懂害羞為何物,只覺得很尷尬,他居然用溼粘粘的舌頭幫她洗臉,好像家門口那隻諂媚的老黃狗,驚得她把淚收回去,半滴都不願流。
“咦!你怎麼把甘泉封住了?我嘗得正起勁呢!”
好可惜,待會再弄哭她好了。
“我……我不是山泉啦!你去找別人。”討厭,喝人家的淚。
凌撥雲輕笑地含住她左眼尾一顆尚未成形的甜液。
“不行,她們沒你可口。”
“我是人又不是食物,你可不能亂咬,我真的很怕痛。”因他的親近,雲日初瑟縮了一下。
她不懂心脈為何跳如雨豆,當自己怕他咬她而緊張得心跳加快。
“你說了好幾遍,我已記在腦子裡。”他近乎輕佻地要摸她光滑的頸項。
好在玄漠和陰陽不在這裡,不然地上會有兩雙凸眼珠可拾。
在他們眼中嚴厲精銳的主子此時已不復穩重,有些吊兒郎當地調戲他向來不齒的女人,而且一副還樂在其中的模樣,有失皇族身份。
“呃,你不要一直靠過來,我會被你壓扁的。”雲日初直往後退,跌坐在繡床上。
“這聽起來像是邀請,我們來試試會不會壓扁你。”
凌撥雲欺上身,惡棍似地貼著她的臉細喃。
雲日初的頭往後仰。“不要啦!你那麼高大一定很重,我會死的。”
“我好看嗎?”
“嗄?!”她一怔,接著很專注地直視他。“還不錯啦!和尉堡主、應莊主、連大哥一樣好看。”
像打破了醋罈子,原本溫和的凌撥雲變得陰驚狂狷,雙手用力地抓住她薄弱的細肩,眼底冒著火,全然不顧她的疼痛。
“誰是尉堡主?哪個又是該死的應莊主?”一個乞丐頭來搗蛋還不夠嗎?
疼呀!可是斗大的淚硬是留在她眼眶內。“你……
你不知道他們嗎?他們很有名的。”
“有名個屁,我一個也不認識。”凌撥雲氣得口出穢言,恨她老吐出他不熟悉的人名。
“你……你好凶,我不要跟你說話。”
“我兇……”他在她眼底看見自己的倒影,猛然住口地低咒幾句,“我捏疼你了?”
他是會兇殘冷酷的對付敵人,可是這一刻他恨透了這一份特質,竟將它完全用在她身上,忘了她不過是嬌弱的姑娘家,怎受得住他的殘酷。
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一個惡魔,張牙舞爪地逼迫一位認識不到五個時辰的姑娘家。
他是惡魔。
“當然疼了,你好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