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年輕時,許多弗吉尼亞人都對西部抱有一種想望,夢想有一天能越過藍嶺華山脈(Blue Ridge Mountains),到達另一邊肥沃的流域中開拓。雖然少數冒險犯難的拓荒者勇敢地克服了印第安人的攻擊,在藍嶺山西緣闢出些許邊界的社群,但整體而言,俄亥俄流域仍是未經開發的荒地。
這片流域亦很可能成為戰場,因為英、法二國爭奪世界霸權已有一世紀之久,法國在加拿大東岸已擁有不少殖民地,英國則在現今的美國東岸殖民。英、法的爭戰在美國尤為嚴重,因為雙方都主張俄亥俄流域的主權。法國與當地幾支較強大的印第安部落已有邦交,並已著手建立要塞作為交易站,但土地的主權究竟屬誰卻仍有待商榷。當英、法均堅決主張俄亥俄流域的主權時,戰爭似乎是無可避免的結局了。
一七五三年,英國政府授意弗吉尼亞州總督羅伯特·丁威迪(RobertDinwiddie)要求法軍退出他們在伊利湖(Lake Erie)南方所興建的塞堡,法軍若拒絕撤退,英國將以武力驅逐。年輕的華盛頓很快就被捲入這場征戰中了。
華盛頓一年前便已在弗吉尼亞國民軍中任職,聽到丁威迪的指示後,便志願將資訊帶給法軍,總督接受了他的請求。華盛頓的任務包括了一千英里的漫漫長路,中間得越過雪埋及膝的森林區,且隨時可能遭到印第安人攻擊。路程之艱辛,遠超過這名二十一歲的弗州小夥子所能想象。
一七五三年十一月時,華盛頓開始向西出發,同行的還有兩名翻譯官。一位能操法文,另一位則能說當地印第安部落的語言,此外尚有四名充當雜役的莽林區住民。隊伍在暴風雪中和傾盆大雨裡越過陡峭的山嶺和斜坡,慢慢的前行,途中還和皮獸商及印第安人交會,最後,他們終於抵達伊利河附近的法國要塞伯弗堡(FortLe Boeuf,現名水灘,位於賓州)。
華盛頓蒐集了許多法國西部軍力的寶貴情報,但是他與伯弗堡指揮官的談判卻毫無結果。指揮官以嚴正的語氣告訴華盛頓,俄亥俄流域上的法軍絕不撤守,若英國打算驅逐他們,法軍將不惜一戰。
華盛頓帶著其中的一名翻譯官返回弗吉尼亞,這是一趟狀況百出的驚險路程。在印第安人稱之為“殺人城”的小鎮附近,華盛頓和他的翻譯官差點就被他們的印第安嚮導在近距離用槍射死。這兩個弗吉尼亞人跳起來把嚮導的槍奪了過來,翻譯官氣得想當場把嚮導殺了,華盛頓卻不贊成這種“邊界法”的仲裁行為,不顧同伴的反對,把刺客放走。接下來,華盛頓和翻譯官又造了一艘木筏,橫越佈滿碎冰的莫農加希拉河(Monongahela) ,在搖搖晃晃的木筏上頂著巨塊裂冰撐篙前行,華盛頓失了平衡跌入冰冷徹骨的川流中,等他好不容易掙扎上岸,溼透的衣服不消片刻便結成冰了,華盛頓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用雪揉搓凍傷的手和腳趾。
華盛頓(5)
再向前行,華盛頓和他的同伴在大卡諾瓦河(GreatKanawha)岸上發現七具屍體,頭皮均給印第安人削下來了。情形之駭人,令華盛頓畢生難忘。他們終於在出發後的第十一個星期回到弗吉尼亞,華盛頓的報告中指出,法軍拒絕放棄俄亥俄流域以及法軍採取武力攻擊的可能,這一訊息震怒了丁威迪和英國政府。
三個月後,華盛頓再度來到俄亥俄流域。這回,他以弗吉尼亞州陸軍中校的身份,奉命保護地處阿勒格尼河(Allegheny)及莫農加希拉河交會處,俄亥俄分岔道(Forks of Ohio)要塞上的建築工人。此地後來成為現在賓夕法尼亞州的匹茲堡(Pittsburgh,Pennsylvania)。
華盛頓帶著一百五十九位官兵西行,他得到訊息說岔地上未完工的要塞遭到一千名法軍及印第安人的包圍,華盛頓的人手雖遠不及對方,但他仍執意向目標前進。五月二十八日,當他得知鄰近有一批法軍的營地,年輕氣盛的華盛頓中校等不及上方的指示,決定先給對方來個出其不意的攻擊。一干弗州人很快地便擺平這小隊法軍,殺了十名小卒,並虜獲其餘士兵。
華盛頓發現生平這第一場戰役相當過癮,“我聽見子彈呼嘯而過,”華盛頓寫給他弟弟約翰的信中說道:“相信我,那聲音裡面有種東西說不出地迷人。”賓州森林中這場小突擊揭開了為期八年的法國印第安人戰爭(French and Indian War)序幕。
華盛頓的偵察兵現在的報告內容變成了:大批法軍和印第安戰隊正從西方朝他們逼近。華盛頓下令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