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抿了一口後,淡淡的瞥了一眼這魏建,心中不由的嘆息了一聲。
哎!他也是大周官員!也是這大周的子民!
怎能如此呢!
如今,朝政雖然穩固,皇帝已經控制了整個東京。但,真正的危機,仍然沒有浮出水面。而且,從武寧遠那裡傳來的訊息,和之前魯御史的猜測。呂恆經過分析後,細細思索了一番,也隱隱覺得,那太子應該不是此次宮廷大戲的主角。
而,那真正的主角,應該是在山西!
就是那個,被人稱為大周第一賢王的晉王!
雖然不確定如今的朝政,與那晉王的關係。但是,呂恆還是在心裡認定了此人,必將影響大周未來朝政的走勢。
因為,不管是從地緣政治上來說,還是他在行為處事上的低調作風,以及他在朝廷中的威望和美譽。此人,以及此人的封地,都太重要了!。
如果,此人一旦有所變動,那麼大周依仗的北大門,將在瞬間洞開。
而倒時,北地硝煙再起。
突厥人南下,大周北方必然將陷入一片火海中。
加上現在,這些討厭的東瀛人,在江寧一代蠢蠢yù動。
呵,有好戲看了!
呂恆想了想後,不知不覺間,已經將整個局面,都囊括在了其中。
不過,或許是因為事情還沒有來到,也或許是因為,真正需要擔心的人,還輪不到他。
故而,即便在想明白後,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但終歸是不像那些街上以國家興衰為使命的讀書人一樣,唉聲嘆息,痛哭流涕。
在他看來,事情既然要來,那便來好了。
自己需要做的,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先敵一步,洞徹先機。將局勢的主動權,
拉到自己這一方來。等事情發生後,也不至於太被動。
至於那唉聲嘆息,痛哭流涕的女兒狀。自然是不需要的,而且也沒必要。
如今,自己只要盡了一個幕僚的職責,將想到的東西,送給皇宮裡的那位。
至於,如何做,想必他心裡清楚。
呵,畢竟,這大周是他的家!
想來,他在知道事情後,比誰都著急的。
心裡想明白這些,呂恆那顆稍稍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目光隨之也變得平靜,臉上再次恢復了那風輕雲淡的神sè。
轉過頭來,看著神sè變化不定的魏建,微微笑了笑,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晃了晃太師椅。然後,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想要乘涼的話,總是要找一顆能夠靠得住的大樹!”
“而且!”
呂恆的聲音頓了頓,睜開眼,看了那魏建一眼後,神sè變得正式了許多。
“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魏建後,看到他仍然是低著頭,神sè變化不定,似乎是在心裡思索著什麼。話說到這裡,已經是言盡於此了。至於如何選擇,就看這位被東京人士,頗為敬重的太子幕僚自己怎麼想的了。
呂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鼻體後仰,靠在椅子上,晃了晃,淡淡說道:“大人,好自為之吧!”
似乎是有些不著頭腦的話,但聽在魏建心裡卻是一陣驚濤駭浪。
他知道,這書生,已經看出了什麼。
呵,應該是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整個江寧的佈局,都被此人看清楚了。
想到這裡,魏建身體不禁一抖,一股寒意直竄上後腦。看著呂恆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
此人……
厲害呀!
不過,他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麼會這麼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
難道,他不怕自己殺了他嗎?
如今,魏建已經派人將這府衙內外,包圍的嚴嚴實實。別說是人了,就是一直蒼蠅都飛不出去。
只待自己一聲令下,埋伏在各處的高手,就將傾巢而出,將這兩人格殺在此地。
他那隨從即便武功再高,也難敵數百人的攻擊。
心裡如此想著,殺機卻是越來越濃烈。
看著呂恆的眼神,也更加凌厲。
顫抖的手,也端起了茶盞。
而就在這時,那一直閉著眼,無聊的晃著椅子玩兒的書生,突然間停了下來。
他睜開眼,看了魏建一眼,眼中帶著一絲憐憫,還有一絲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