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樹林裡的一個探子點點頭,然後他甩開袖子,邁步走子進去。
走上那地毯,二人拱手抱拳,謙讓一番,先後落座。
魏建召過下人,換上了一壺新茶,並且最後又端上了一些在這冬日裡,極為珍貴的果脯。
“呂公子,請!”魏建端起茶杯,對著呂恆笑了笑。
“大人請!”呂恆笑了笑,端起茶杯,看了魏建一眼。
二人相視一笑,輕輕一啄,便放了下來。
隨後,魏建伸出手掌,凌空拍了兩下後。一旁的樂師們,開始演奏。
只是,這曲調!
呂恆聽了下,不禁搖頭笑了笑。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的焚香……”
仍然是那首愛的供養,只是,這聲音聽起來,卻如此的悽切。哀鳴一般的聲調,讓人不禁柔腸寸斷。
這是……
呂恆抬起頭來,朝著那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
眾女翩翩的舞蹈中,一襲妙曼而又憔悴的的倩影,出現在了呂恆的視線中。
那女子就那麼懷抱著琵琶,款款而來。她手指輕輕彈奏著琵琶,神色悽苦,不禁意間,雙眸中已是淚光閃動。
這女子,呂恆記得。曾經就是站在霓裳身旁的那個綠色長裙的女子。
當時,初次看到這女子的時候,雖然她眉角帶著一抹憂色。但那個時候的她,卻仍然是體態豐盈。
如今,已經是如秋日黃花,乾枯憔悴。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她帶走一般。
離開方三月,江寧已數年啊!
看著眼前,這個形容大變的女子。呂恆心裡不知是何滋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幽幽嘆息了一聲。
“呂公子覺得如何?”魏建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後又往嘴裡扔裡了一顆棗。一邊咀嚼著,一邊興致盎然的看著這些女子,轉過頭來,問呂恆道。
“天氣冷了,再jiāo豔的花朵,也要凋謝。明年春日,才是盛開的最佳季節。大人以為呢?”呂恆面色不變,微微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魏建道。
那些女子們,想必跳鼻已經跳了很長時間。
如今,已經是香汗淋淋。jiāo喘吁吁了。
而且,外面天氣又很冷。時不時有風吹過,那些身著單薄輕紗的女子們,宛若秋風裡,瑟瑟發抖的鮮花一樣,讓人有些看不過去了。
聽到呂恆這話後,魏建倒是愣了一下。
不過,隨後反應過來後,他愕然片刻,這才哈哈大笑。鼓掌擊節道:“哈哈,想不到,呂公子也是憐香惜玉之人!”
“既如此!”魏建笑了笑後,看了一眼那些女子們。擺擺手道:“既如此,你們便下去吧!“謝大人,謝公子!”眾女如méng大赦,連忙躬身對二人行禮。
而抱著琵琶的綠群女子,有些呆滯的看著坐在上面的呂恆。想張嘴,嗓子裡卻像是卡了什麼東西一樣,說不出話來。
人群皆散,唯有她還呆立當場。
冷風吹過,那身上綠色的衣裙,宛若深秋最後一抹綠色一樣,在那枝頭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還不下去?”李總管看到府尹矢人面露不悅之色,連忙過去,斥責了一聲那綠裙女子。
同時,對她暗使眼色。趕緊下去吧,不然的話,這老東西,一會又要找麻煩了。
耳旁驚聞總管大人的聲音,綠裙女子這才驚醒過來。連忙抱著琵琶,一手斂起裙襬,就要離去。
不過,似乎是身體太過孱弱,又在這寒風中吹了許久。這一邁步,突然覺得腳下發軟,眼前發黑。
頓時,身體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咣噹一聲,手中的琵琶,迸濺起來,飛到了呂恆的腳下。
翁的一聲,琵琶的琴絃,啪啪折斷。那琵琶,宛若失去了靈hún一樣,咕嚕嚕的在原地旋轉著。
“賤人!敢驚擾本府貴客,該死!”魏建今天似乎就是要找茬,看到那女子昏倒在地,手中琵琶滾落而來。
頓時暴起,抓起手中的茶壺,就要往哪女子的身上砸去。
剛抓住茶壺,還沒等抬起手,就感覺有人按住了自己的手掌。
魏建轉過頭來,低頭看了一眼,果然,自己的手掌,正被一隻手掌有力的按著。
抬起頭,看著一臉淡然的呂恆。
魏建臉色變化了幾下,沉聲問道:“呂公子,你這是何意?”
呂恆並沒有鬆開他的手,只是微微一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