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兇獸的低吼一般,讓人聞之毛骨悚然,膽戰心驚。
但是,在看到公子捂著眼睛,熱淚滾落而下的時候。阿貴心裡一痛,上前,沙啞著嗓子道:“公子,人死不能復生!你……”
呂恆低著頭,默然不語。右手擋著眼睛,微微搖頭。
“你先去休息吧,我像一個人靜一靜!”
呂恆抬起手,擺了擺手說道,語氣中難掩的悲傷,讓阿貴心裡難過之極。
阿貴看著公子那落寞的影子,張了張嘴,臉上神sèyù言又止。
想了想後,阿貴還是微微點頭,拱手行禮:“是!”
抬起頭,定定的看了公子一眼後。阿貴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帳篷。
在他臨出帳篷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公子極力壓制的哭泣聲。
剎那間,阿貴心如刀絞,抬起頭,望著茫茫夜空,飄灑而落的飛雪。淚流滿面。
飛雪洋洋灑灑,寂靜落下。
沉靜的夜sè中,只有雪落的時候,發出沙沙的響聲。
站在門口的阿貴,幾番掙扎,想轉身回去,勸一勸公子。
但是,猶豫了幾番後,阿貴還是忍住了。
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後,阿貴轉過頭,朝著不遠處的亮著燈火的帳篷看了一眼後,握緊拳頭,邁開大步,踩著積雪,朝著那帳篷走了過去。
那裡,隨軍的歐陽莫愁似乎還未入眠。
帳篷裡,寂靜無聲。
火盆裡,燃燒的木炭上,紅紅的火焰在吹來的風中,搖曳不定。
偶爾有散亂的火星飛起,但很快就熄滅,消失在了空中。
坐在火盆前,呂恆低著頭,回憶著王五曾經捨命相救自己的情景。難掩心中的悲慼,淚落如雨。
沙啞的哭泣聲,低低的迴盪在這帳篷裡,讓人聞之辛酸。
過了一會兒,帳篷的簾子被撩起。
一臉倦容的歐陽莫愁,穿著一身如仙子一般高潔淡雅的鵝黃道袍,站在門口,目光痴痴的看著,那個坐在火盆邊,低聲哭泣的男人。
見這名滿大周的男子,哭的辛酸無比的樣子。歐陽莫愁心裡莫名一痛,咬了咬嘴唇後,緩緩邁步走了進去。
她輕輕的走到火盆前,伸出手,將掛在炭火上,已經燒得熱氣嗤嗤冒著的茶壺,取下來。然後輕輕的倒上一杯茶。
雙手捧著,輕啟櫻唇,吹了吹後,緩緩的走到呂恆身邊。款款落座。
將那茶杯,遞到呂恆面前,目光溫柔如水,看著這個淚流滿面的男子。柔聲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你如此難過,怕是你的部下泉下有知,也會為你著急的!”
呂恆低著頭,捂著眼睛,哽咽道:“他救過我的命!”
歐陽莫愁輕聲嘆息了一聲,目光悠悠的看著火盆裡跳動的火苗,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捏著火棍,挑了挑火焰後。將那木棍扔進火盆裡,拍拍小手。轉過頭來,目光含笑,對呂恆道:“那你就替他報仇吧!”
呂恆沉默片刻,鬆開捂著眼睛的手。目光堅定的望著火盆裡跳動的火焰。如此注視了一陣後,微微點頭,沉聲說道:“一定!”
身旁,歐陽若蘭聞言,美麗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呂恆片刻後,轉過頭,望著那火盆裡一抹幽藍sè的火焰。嫣然一笑。
二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一起,什麼話也沒有說,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只是淡淡的看著那火盆裡逐漸熄滅的火焰。
氣氛寧靜之極。
一夜不知不覺間過去,等到外面天sè逐漸亮起來的時候。整整陪呂恆坐了一晚上的歐陽莫愁。小手抬起拍了拍那紅潤的櫻唇,睏倦的打了個哈欠。轉過頭來,目光含笑的看著呂恆,詢問道:“沒事兒了吧,沒事兒我可要回去睡覺了!”
見呂恆微微笑了笑,點頭後。歐陽莫愁扶著膝蓋,緩緩站起來。
那一刻,年過三十的歐陽莫愁,鵝黃道袍之下,身子妙曼,凹凸有致。
“走了!”
歐陽莫愁擺擺手,含笑看了一眼,那依然呆坐在火盆邊的呂恆一眼。然後輕盈的轉過身去,如風擺柳一般,蓮步輕移,朝著那帳篷外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呂恆聲音沙啞的喚住了他:“等等!”
“你還有事兒?”歐陽莫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笑意盈盈的看著呂恆。美眸含笑,輕聲問道。
呂恆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門口,宛若仙子一般的歐陽莫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