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自己打理一下,準備迎接欽差大人!”洪全伸出手,將身上一層塵土掃去,回過頭來,對著身後,一臉髒兮兮的官員們,吼了一句。
於是,眾多官員齊齊揮起袖子,啪啪的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一時間,幾十號的官員拍打起的塵土,喧囂而上,煙塵瀰漫,宛若沙塵暴來臨一般。
欽差大隊緩緩前行,安鵬所乘的馬車旁邊,三百千牛衛手握腰刀刀柄,目光冷峻的陪伴在周圍。在外圍,則是數千軍士,警戒著四周。
隊伍前方,百人的隊伍,扛著代表著黑sè的旌旗。凌烈的寒風中,招展的旌旗隨風呼呼作響。
旌旗上,一個正正方方的周字,赫然在目。
“老爺,江寧大小官員已經在前方恭迎了!”一個身著華貴絲綢長衫老頭,看到前方那滾滾的沙塵裡,倒是愣了一年。他還以為前方有數千軍馬演習軍陣呢。不過,隨後看到沙塵裡,那若隱若現的江寧官員後,他才啞然失笑。走到安鵬的馬車旁邊,低聲對安鵬說道。
馬車裡,很是寬敝。裱著金漆的銅爐裡,香菸繚繞。寬敝的車內,薰香瀰漫。
安鵬坐在火爐邊,伸手烤著火。聽到外面管家的聲音後,他才收回手,抬起頭,看著了一直坐在對面,板著一張死人臉的御史魯知一眼,揪扯著官府上的褶皺,笑著對魯御史道:“魯大人,江寧到了!”
“嗯,本官知道了!”魯御史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彷彿壓根就沒把安鵬放在眼裡一樣。
見魯御史這番態度,安鵬出奇的沒有生氣。
不過,在朝中,只要是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跟這個魯御史一般見識。
此人,就是一條瘋狗,見誰咬誰。就連當今的天子,大周皇帝都被他頂撞過好幾次。
此人以當年大唐時的魏徵為榜樣,立志做大周的直臣。
不過”相比起大唐名臣魏徵來說,他卻是空有其表。
當年魏徵雖然是直言敢諫,但卻相當有政治頭腦。他不偏向與任何一方,但是,實際裡卻是極為的效忠當年的太宗皇帝。故而,魏徵雖然幾次頂撞太宗皇帝,但是,深知魏徵人品的太宗皇帝”仍然是重用與他。
而魯御史卻是不同,此人好像腦袋裡缺根筋,嚴重缺乏政治智慧。
什麼話都敢亂說。人家皇帝一夜寵幸幾個妃子,這人都要在第二天的朝會中,傻乎乎的諫言皇帝不要如此。說是古代昏君才會荒yín無度。
而皇帝,雖然對魯御史極為的憎惡,恨不得將他凌遲處死。但,無奈如今的夾周朝廷,需要有這樣一條瘋狗來攪局。
故而,皇帝仍然是留下了他。
此人雖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平時,用它來敲打一下那些不規矩的官員。還是非常有用的。
既不會讓對方太過敏感,又不會讓那些官員太多懈怠。
而那些被魯治破口大罵的官員,幾番回合後,也知道此人的無腦子。也不會與他一般見識了。
此次,皇帝特意派遣魯御史和安鵬一起到江南。是想讓這條瘋狗,專門監督安鵬斬殺范增一事的,順便在敲打一下江寧的官員,尤其是那個該死的幾番耍心眼的洪胖子。
不過”對於皇帝的打算,安鵬心裡確如明鏡一般。
皇帝肯定知道,這個魯御史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仍然執意如此。
這其中的道理,想想就能明白。表面上來說,是監督鞭策。其實,暗地裡是在試探自己。
寡人派一個蠢貨跟你去,看你安鵬是租奉yīn違的抗旨呢,還是要乖乖的執行命令。
不過,對於安鵬來說,一個范增,無關輕重。殺了他,保證目前安家和大周之間微妙的平衡,這筆賬怎麼算都划得來。
不過,雖然有魯御史掣制。但是,安鵬卻正好利用他的脾氣,做點別的。
比如,就在昨天,他們一行人改變路線,到了幾天前,發生剿匪作戰的地方。安鵬故意不小心對魯御史說出了武寧遠sī自調兵,洪全和武寧遠狼狽為jiān的事情。
魯御史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
當時,這傢伙氣的渾身發抖,當著諸多官差的面,破口大罵武寧遠敗壞皇家名聲,帶頭亂朝廷律法。而辱罵洪胖子,腦滿腸肥,貪官一個。而且,當場揚言,到了江寧要給這倆人好看。
於是,從長江岸邊到江寧的一路上,魯御史都是一臉的鐵青,拳頭握得緊緊的,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怒火一樣。
安鵬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