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現了淚光。
“李妹子,你能說的,你能想起的都得說,這太重要了,我們目前面對的是最可怕的敵人,我們不知道敵人是誰,你本身也是受害者之一……”
“受害……還有誰?”
“浪子少爺聽說你人在刀山谷,冒死闖谷,僥倖生還,結果證明是借刀殺人的詭計,之後,他又遭了毒害,命大沒涅盤。”上官雅琳喘了口氣,接下去道,“這些,是一連串的陰謀。”
“一連串的陰謀?”
“不錯,對方不擇手段地搞陰謀,而我們……卻不知道對方是誰?目的何在?”
三途尊者兩眼射出厲芒,但瞬間又收斂。
“你為何斷臂,記得麼?”瞿曇慈空咬了咬牙。
“我……”李語嫣撫了撫自己的斷臂,臉上現出憤怒至極之色,恨聲道:“是誰的傑作?”
顯然,她對禁制解除之前的一切全沒有記憶。
在座的面面相覷。
“你完全不記得了”瞿曇慈空吐了口氣。
“是誰?”單掌猛一拍桌,臉上神色之可恐怖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為什麼要對我下狠手?”
“李姑娘,你先冷靜!”三途尊者語言沉重,“我們現在就是要設法挖出敵人,你還是說說你在受禁制之前的遭遇。”他不想一下子說出許乾銘。
李語嫣咬牙切齒了半晌,臉上的神色才稍稍和緩下來,眸光轉成迷惘。
“我記得兩年前的那天,我一時任性避開現場……”她又深深想了想,接下去道:“我到了開封,流浪了一段時間之後,又回到洛陽,住了些時,準備到先父遇害的地點憑弔……”她住了口。
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李語嫣拭了拭淚水。
“經過此地時,我停了下來。有天晚上,我在城外碰到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上吊,我救下她,她哭訴……”喘口氣才接下去,“她單根獨苗的孫子被殺,孫媳婦被人霸佔,不想活了,我基於義憤,護送她回家……”
“然後呢?”上官雅琳似乎迫不及待。
“到了她家,她死活要招待我酒飯,我記得我醉了,照理……那麼幾杯酒絕不會醉,但我醉了……”
“醉了之後呢?”上官雅琳又催問。
“那一醉就不再醒過,直到今晚我奔進那間屋子,忽然清醒過來。”
“啊!”在座的不約而同啊出了聲。
這經歷,簡直像小孩子在胡編故事,聽起來不像話,但出自李語嫣的口,誰也不能不相信。
寂然了片刻。
“李姑娘!”三途尊者的目芒閃了閃,“你還記得那老太婆的住處麼?”
“記得,還能找得到!”
“那好,這是條極有價值的線索,我們先作一番安排,明天晚上行動。”
同一時間子夜過後。
爾朱玉娥住處的上房裡,一桌吃殘的酒菜還沒收拾。
許乾銘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他已爛醉如泥。
爾朱玉娥坐在床沿,手按在許乾銘寬闊的胸脯上,兩眼盯著許乾銘的面孔,粉腮紅翠欲滴。
“星際浪子!”爾朱玉娥的聲音像夢囈,“我真的是喜歡你,但命運註定我必須毀了你,而且必須讓你涅盤得很慘,還有你的同伴……”
許乾銘毫無知覺,跟涅盤人差不多。
爾朱玉娥的纖手移到許乾銘的面頰。
“我真會不得,但沒辦法,命運是改變不了的!”
房門被推開,進房的是瞿曇大瘤子,他一眼看到爾朱玉娥的情狀,口裡哼出了聲。
“大妞,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爾朱玉娥離開床沿。
“你可不能糊塗,現在情況相當緊急……”
“情況緊急?”爾朱玉娥走近瞿曇大瘤子。
“李語嫣沒回老窩。”
“什麼?”爾朱玉娥臉色大變,“這是不可能的,她行動不能自主……”
“但她沒回去是事實。”
“莫非她已落入他們手中?”爾朱玉娥聲帶驚慄,“那我們原來的計劃便會受嚴重的影響。”
“還有更嚴重的。”
“什麼?瘤子叔叔……”
“瘦猴。精。失蹤了!”
“瞿曇超岸……他……不是去見主人麼?”爾朱玉娥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對,他在見過主人以後便沒了下落,一切方法都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