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的推開身上的屍體,花楚朝利箭射來的方向看去,見陰影處走出一個熟悉的人影,用了賤兮兮的聲音喚她。
“小公子。”
正是穆劍離。花楚眼中閃過了然。這幾日,她總感覺有人在暗處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便懷疑本該三日前離開的穆劍離並沒有返回鳳安,果然。
花楚沒有說話,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卻在關上房門的時候被人攔住,太過突然,都差點把他腦袋用門給擠了。
穆劍離裝模作樣的怪叫,花楚則不理會他,也沒有趕他走,進屋做到了桌旁。然後聽他一本正經道:“小公子,你若是反悔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聞言,花楚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他。見他原本繃緊的臉色一轉眼便再次賤笑連連,風騷的靠在門框上,故意把頭扭向外邊,看著天上的月亮道:“那個……不用擔心,有人撐腰的了…………”
花楚垂眸思索片刻,對他道:“你去幫我取根毛筆過來罷,我有話跟幕哥哥寫。”
“好,好,你等著。”
穆劍離滿口答應,不多會兒便筆墨紙硯通通拿來了。花楚輕笑,取出一塊兒隨身帶著的錦帕,提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寫好後,朝在門邊站著的穆劍離走了過去。乖順的抱住他,輕靠在他的胸前道:“劍哥哥,多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會記得的。”
兩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是小吵小鬧的走過來的,第一次見她這樣,穆劍離直被嚇得一動不敢動,以至於沒能敏銳的察覺到異樣。
直到花楚拿著那寫有字跡的錦帕在他眼前輕輕一抖,一股異香撲入鼻端,才猛然警覺。卻還是慢了一步,被花楚拿帕子按在他的口鼻上迷暈了過去。
看他慢慢軟倒在地,花楚嘆氣,將帕子放入他懷中,在屋內收拾一番,拿燭火點燃了床榻,然後拖著他走到了門外。
她住在這單獨的閣樓上,下人也被趕走了,所以一時間並沒人察覺到屋內著火了。等屋內火焰快要蔓延出來時,花楚將昏迷中的穆劍離從木製的欄杆處推了下去。
見從四周飛過來幾個人影將他接住,花楚大聲道:“替我跟你們主子告個別。”
然後迅速的返回已是火焰熊熊的屋內,在那些人驚異的目光中關上了房門。
“快救火!”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大聲喊道,並迅速的召集人跑閣樓上救火。一片嘈雜中,火焰滔天,然而,門窗已被釘牢,衝不進去,也阻止不了火焰的蔓延燃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閣樓被火焰燒為灰燼前做些徒勞之功。
而人們以為定已葬身火海的花楚,此時卻是蜷縮在閣樓底下的小角落裡,掩唇低咳。剛才有被濃煙嗆到,喉嚨處又幹又癢,難受的很。
歇口氣,趁沒有被人發覺之前,花楚回頭看了眼在烈焰的炙烤下幾近崩塌的閣樓,快速朝馬棚處趕去。她剛才出來“閒逛”的時候有認路。
朦朧漆黑的月色下,花楚一身鮮紅的嫁衣,懷抱一把掛有紅色玉墜的寶劍,跌跌撞撞的朝馬棚處走。趕到那裡時,不由呆住。
本該馬匹成群的馬棚處像是遭了災,竟然只剩一匹孤零零的駿馬,而那牽馬之人…………
一襲淺藍色的衣衫,眉目精緻如畫,彎起的眼眸像是浸在溪水中的兩把彎刀,直直刺痛花楚眼睛。
花楚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走去,嘲諷道:“不是死了嗎?來這裡做什麼?”
邊流溪眸光溫潤,輕笑道:“楚兒嫁人,流溪自是來做你的新郎君。”
像是聽到最為好笑的笑話,花楚抽出懷中寶劍,飛身向他刺去。白色的劍刃在月光下泛出寒光,卻遠不及花楚心中的恨意,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恨意!
長劍離心口處越來越近,邊流溪面不改色,甚至更添一分溫柔,偏身避開後,輕聲對花楚道:“瘦了。”
胡亂砍了一通,卻招招不中,本就身子虛弱,這樣一來更是累得氣喘吁吁,胸口處隱隱作痛。
終是放棄了無謂的攻擊,冷靜下來的花楚此時只想眼不見為淨,且時間拖太久的話,她辛辛苦苦謀劃的逃跑怕是會泡湯。於是將頭上髮簪拔下來,嘩啦啦全都朝他擲過去。
“不就是想要解藥嗎?拿去,通通拿去!”
說完,趁著他俯身撿髮簪的空檔,搶過馬,揮鞭朝茫茫的夜色中駛去。寒風略過耳際,心中怒火卻無法褪去。
細長的指尖上帶有尖利的護指,由純銀打造而成,上面刻有寓意吉祥的花紋,由新娘子佩戴,討吉利。之前匆忙之間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