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那小子讓你來的?”
“哪有?”花楚討好道,“流溪做爹爹的門客,倘若一直帶著世奴鎖,總歸是不方便的。所以爹爹便給他解了罷。”
“哼,自己不爭氣,甘心為奴,又何須他人對他的提拔?!”
這下花楚不敢再說什麼了,感覺邊流溪八成是會試上出了什麼差錯,惹了爹爹不高興。不然,前些日子爹爹還算器重他,不會一下子態度轉變這麼大。
果然,只聽爹爹繼續道:“不是自持有才嗎?那第一天就被淘汰下去是怎麼一種情況?”
聽到這樣的結果,花楚也有些難以置信,第一時間想到的問題竟然是:“那爹爹不會趕他走罷?”
話音剛落,爹爹便抬手拍了她腦袋一下,無奈道:“你個沒心沒肺的丫頭,胳膊肘都拐哪兒去了?”
“我不管,”花楚撒嬌道,“反正爹爹不許趕他走。”
“好了好了,”爹爹沒好氣的看她一眼,將已經空了的茶盞給她,道,“多少還有點用處,暫時不會趕他走的。丫頭再去沏杯茶來。”
“嗯。”
再次從爹爹書房出來後,花楚心裡有些悶悶的,便走去了青園,躲在裡面半天沒出來。
到了晚飯的時間,邊流溪去往青園喚她,卻見石屋中沒有她的影子,便向園子的其他地方找去。突然,有大把的樹葉兒從他頭頂落下,抬頭看去,見花楚正坐在樹枝上滿含幽怨的看他。
“又亂闖我青園!”
“流溪知錯……”
“閉嘴!”
花楚打斷他的話,不屑聽他解釋。每次都是這樣,看起來像個軟柿子任她揉捏,實則是個硬梆梆的臭石頭,就喜歡跟她對著幹,幹完後還假情假意的道歉認錯。溫柔乖順的樣子更是可惡,讓她罵也說不出口,打也下不去手,委實憋屈。
氣鼓鼓的捋下一把柳葉兒,朝他砸去。紛飛的葉子飄的他滿身都是,他卻一動不動,隻眼含寵溺的看了她笑。越看他笑,花楚便越來氣,捋下一把又一把的樹葉朝他砸去。
無奈,邊流溪這廝眼神就沒好過,她恨不得拿樹葉兒將他活埋了,他卻像是在看一場“天女散花”的表演,始終揚著他那張天妒人羨的美臉,彎眸對她笑得溫柔。
花楚的怒氣通常來得快,去得也快。身邊的柳葉兒差不多已被她給揪光,便罷手不再折騰,跳下樹,不滿道:“這兩日做什麼去了?”
“去照看了一下洛陽那邊的鋪子,談了幾樁生意。”
之前不見他,還以為他在門客會試那邊,沒想到跑去了洛陽。花楚對做生意什麼的不太懂,平時都是交於邊流溪管理的,隨口問道:“之前聽你說剛接手時那些鋪子都不太景氣,如今可好?”
“今日回來已見過將軍,將軍檢視過店鋪近來的賬目後,特將日後府上的財務事宜交於流溪管理。”
聞言,花楚面露喜色道:“真的?”
“流溪定不欺瞞公子。前幾日在會試中雖是未能做到技高於人,然,流溪先前走鏢時摸清了一些生意上的門道,多少能為將軍盡點力。”
花楚不語,心裡卻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不再如今日下午那般迷茫。爹爹為人謹慎多疑,肯將財務上的事情交於他來辦,說明還是信得過他的。
踏出青園後,再三猶豫,花楚回頭看向邊流溪,在夜色的掩映下微紅了臉,輕聲道:“我不管在別人眼裡你究竟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得到爹爹的認可,這樣……”
剩下的話花楚沒有說,但聰明如他,定能懂得她女兒家的那些小心思。
待某個怕羞的小姑娘丟下他先行離去,邊流溪低頭輕笑,柔聲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入宮
四月中旬,北方臨海的一座城池突然爆發瘟疫,城內絕大多數的百姓都上吐下瀉,且全身起滿紅疹,病情難以控制。地方官奏請朝廷派遣人馬前去緩解疫病災情。
疫病不是小事兒,稍有不慎就會被感染,更甚者會喪命。所以朝中大臣多是藉口推脫。
前些日子塞北邊疆有外族入侵,段沉幕與穆劍離趕去那裡主持大局,所以朝中局勢與前世差不多,依舊是爹爹向皇上請命擔下了重任。
聽聞爹爹這次決定要親身前往,花楚放心不下,跑去書房找他。
“聽流溪說他懂些醫術,爹爹讓流溪去罷。”
前世這個時候,邊流溪剛藉助爹爹招納門客的會試被人知曉,便從爹爹手中攬過重任,前往疫病蔓延的